這哥仨兒一聽,遲宇申說得也有道理,好吧,就跟著遲宇申接著往前走。
到了第三天頭上,小弟兄一看,眼前除了山就是嶺,古墓狼林,怪石橫生,連個人影也看不著了。
哥四個順著崎嶇的山路,爬坡越嶺,往前走著,眼前來到一片開闊地,左面是山泉峰啡流水,右面是一片險惡的樹林。
楊小七一拍遲宇申:“兄弟, 我看行了,別往前走了,這地方荒無人煙,哪找我老師去?”
遲宇申也就不走了,哥四個站住指手劃腳,東張西望,正在看著,突然,樹林之中響起聲呼哨,緊跟著闖出三十多人, 都用黑灰抹臉,手中拿著刀槍棍棒。
“譁”,把哥四個就給包圍了。
為首的是兩個人,頭一個身高過丈,膀闊腰圓,體格挺魁偉,穿著藍布褲褂,腳下登著鞭靴,藍布包頭,黑灰抹臉,一隻左眼不知為何瞎的,就一個右眼鏗明瓦亮。在他旁邊跟著一人,這個人長得胖乎乎的,好象個狗熊似的,大臉盤子,濃眉大眼,就有一樣毛病,一根頭髮都沒有,不知他是個和尚、還是個俗家。
要說是和尚,腦瓜頂沒受戒,要說是個俗家吧,腦袋怎麼這麼光溜呢。這兩個人每人手中拎著一條棍子, 雄糾糾、氣昂昂,來到遲宇申眾人面前。
“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裁,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牙喇出半個不字,活活打死不管埋!把錢留下!”
哥四個一看,不但不怕,好懸沒氣樂了。
別人沒言語,只見遲宇申把腦袋一晃,腆著肚子,邁著步來到這兩個大個面前,把臉一揚, 高聲喊道:“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裁,見著我的面,留下買路財,牙蹦出半個不字,我把你們包了圓兒,不管埋!把錢給我留下!”
這些賊一聽,愣住了。心說這怎麼回事?我們也遇上劫道的了。
這邊把楊小七、周俊和單元樂得都肚子疼,心說遲宇申這小子真夠壞的,這叫以毒攻毒呀。
仨人兒也不言語。
且說那一個眼睛的大漢,把掌中的鐵棍晃,“呸!,莫非你也是綠林的老核兒?”
“對了。不但是老核兒,我還是老核的祖宗,少說廢話,把錢給我留下!”
“哎喲!小子,你竟敢出言不遜,找我們的便宜!我們不但要錢,還要你們的命!”說罷掄棍要砸。
遲宇申往下一側身,把大鐵棍拽出來了:“呸!小蟊賊,就憑你們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釘子眼兒拔罐子——嘬火!今天我教訓教訓你們!”
遲宇申未等動手,先練了一跳大棍,呼呼生風,把這三十多個賊都給驚呆了,瞪眼在這看著。
正在這時,從這兩個大個的身後,鑽出一人,這人兩條大長腿,短身子,長得小頭小臉兒,手中拎著把刀,仔細打量遲宇申,跟這倆大個兒嘀咕了幾句。
這倆大個兒就一愣,馬上就更換了態度,“等等,請問您尊姓大名?”
“你甭問我是誰,把錢給我留下!”
“我這朋友,您先別開玩笑,我們斗膽問一句,您是不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天下無敵的遲宇申,遲少俠客?”
遲宇申也愣了,他也不練棍了,翻著眼看看:“嗯,正是在下,你們認識我嗎?“
“哎喲,師父!恕弟子眼拙,實在罪該萬死。老師在上,弟子給恩師叩頭。”
這倆小子跪下了,並且回過頭跟那些小賊說:“快點跪下!這是你師爺。”
“迎接遲師爺!迎接師爺!”全跪下了。
這下把遲宇申弄懵了,心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從來也沒教過徒弟,怎麼他們管我叫師父呢?
遲宇申又一想,對了,我的名望太大,哪有幾個不認得我的,這是久慕我的大名,這才拜倒在我的腳下。
遲宇申想罷,把肚子一腆:“我說,你們叫什麼名字?快點報上名來。”
“是!”一個眼睛的那個大漢說:“弟子人送綽號獨眼龍,我叫馮四。”
“這位——”他一指禿子, “人送綽號豹花禿,叫使三。”
他又往後指指那個大長腿:“他是我一個小兄弟,人送外號兔子期,叫陳二。這都是我的弟子徒孫。”
遲宇申一聽這名多好聽啊!點了點頭:“你叫獨眼龍馮四?我說馮四啊,剛才你管我叫老師是怎麼回事?這話從何說起?誰給引見的,跟我說實話,不然的話,我可不答應。”
“是是是,老師容稟。三天前,也是這時候,來了個盲人,這人年歲可不小了,圍眷我們這座山轉來轉去,就引起弟兄們的懷疑,就這樣我們把他截住了。
老實說並沒想劫他的錢財,因為他比我們還窮,就想向向他的出身來歷,為什麼總圍著我們這轉游,哪知道這個瞎子還挺橫,蠻不講理,把弟兄氣惱,大夥就伸了手了,結果我們三十多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他拿著根明杖,一撥拉就大片,把我們全都給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