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聽孫青、李亮說完之後,簡直像是如聽一段神話一般。
王文道:“哎呀,孫、李二位呀,你們的功勞可不小哇。沒想到案情進展如此神速。不過,你們方才所說都是真的嗎?”
孫青說:“大人,事關重大,豈能兒戲。我們為了這個事兒,挖空心思,耗盡心血,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敢下傢伙。本來想請示您之後再動手,但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我們便先斬後奏,把他們當場拿獲了。請大人明斷。至於我們不明白的事情,一問口供,不就清楚了嗎?”
“嗯,幹得好!幹得好!”王文也沒想到有人幫他們的忙。
因為這孫青、李亮在衙門混了這幾年,這兩個人對待破案上確實有能耐,故此,王文也沒往深裡追問。
王文思索了片刻,這事兒怎麼辦呢?要想弄明真相,我必須得過堂呵。
但是,這封海也是官,而且,他還是國字糧莊的莊頭,身份特殊,他叔叔又是個青州監察使,我怎麼能有權審問呢?
可又一想,情況特殊,就顧不了許多了。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人命關天,豈能再猶豫呀?
王文想到這兒,吩咐孫青、李亮:“來,傳我的話,讓大家辛苦著點兒,我要升堂,審問兇手。”
“喳!”這城主府最近死氣沉沉快一個月了,空氣都有點窒息了。
今天是破例頭一次開堂,訊息傳出,三班六房的人,無比興奮。
聽說人命案有了重大的突破,誰不想聽個究竟。可是孫、李兩個頭兒佈置下去了,要嚴守秘密,今晚的審訊非同一般,要求大家嘴角要嚴,誰要是張揚出去,國法難容。因此,這一次審訊,既緊張,又神秘。
不多時,公堂上燈火通明,刑具列擺,各科房的師爺,大小頭目全都到齊了。
王文身穿官服,精神抖擻,升坐公位。
人們發現王大人眼睛裡頭第一次露出了亮光。
不是說,人得喜事精神爽嗎?這雖然不是什麼喜事,但是,比過去那糊了巴塗的狀況,那是強著萬倍呀。
王文升公位之後,輕輕把驚堂木一拍:“來,帶封海。”
大家一聽,封海,這不國字糧莊的莊頭封二爺嗎?
跟我們城主大人是對門的親家呀。
而且人家姑娘死了,這、這怎麼回事呢?不明真相的人,滿腹狐疑,睜大了眼睛要看個究竟。
這時,孫頭兒、李頭兒已經給封海衣服穿好了,帶子給他繫上,用涼水噴在他臉上。
封海已經明白過來了,他睜著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說我正抱著美人睡覺呢,怎麼糊裡巴塗跑到城主府衙門來了?因為他心裡有鬼,難免有點懼怕。
正在這時候,幾名如狼似虎的官差,體架他的膀子: “二爺,對不起,跟我們走一趟吧。”
就這樣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拽上公堂。
“跪下!跪下!”
封海往上一看,王文滿身的官服在當中坐著,兩旁站著八班六房。
堂口之下,擺著各種刑具。他是不寒而慄,心中暗想,莫非我在做噩夢?可又想,不是,這是真的。可誰把我弄到這兒來的?莫非我的所做所為被人告了密了?
他又一想:不怕,要沉住氣,我也是皇朝命官,我叔叔貴清洲監察使,我怕什麼呢?諒王文一個小小的臨淄城主,你也把我無可奈何。只要我來個鐵嘴鋼牙不認帳,你也瞪著眼沒招兒。
封海想到這兒,他把胸脯一挺,臉兒一揚,立而不跪。相反,哼了一聲;“王大人,王文,你把我弄到堂上來,想幹什麼?嗯?你這叫綁架,是不是?我乃堂堂皇朝命官,慢說我沒犯法,縱然有不軌之行為,也得皇朝降旨定罪,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竟敢跑到這兒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我封海非要告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