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可真有兩下子,連躲都沒躲,閃都沒閃,閉著眼睛等著捱打,結果這一掌正砸到他腦門子上。
王四季這一巴掌打下去,響起一聲響亮的聲音,心裡就一驚啊。
王四季又有點後悔,心裡說:壞了,我攤了人命了,一定把這老頭腦袋打碎了,我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就沒剋制住自己。
可等王四季他仔細一看,這老頭腦袋真結實,捱了王四季的一掌怎麼也沒怎麼著。
要知道就王四季這一掌雖然沒有用上十分勁,但是就五分的勁打在石頭上,石頭都能拍碎,更何況還是大活人,結果這老頭的腦袋比石頭都硬,都趕上鐵塊了。
只不過把老頭打完,老頭得眼睛睜開了。
老頭一翻身坐起來,用手指著王四季:“哎,我說你這位好不客氣呀,我招你了,惹你了,你照我腦袋上來一巴掌?七十不打,八十不罵呀,我都八十來歲的人了,你這麼做可太損了,不怕折你的陽壽嗎?”
王四季這回徹底明白了,別看這老頭穿的破爛,他決不是個一般要飯的,肯定是世外的高人,而且更是個體修高人,要不然,他就接不住自己這一掌啊。
王四季往後退了幾步,一陣的冷笑:“我說老朋友別變戲法了,跟我耍什麼煙炮鬼吹燈啊,你究竟是誰?你想幹什麼?乾脆你就直說了吧。”
老者一聽樂了,捻著頦下稀稀的幾根鬍子笑道:“哈哈哈哈,罷了,不愧叫氣吞山河,真有點眼力。
不過呢,我可不能告訴你我是誰,你沒有這個資格,你也不配聽。
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從哪兒來的,還給我回哪兒去,倘若覺著忠言逆耳,後果可不可收拾呀!”
王四季聞聽就是一愣,心說這老頭子話裡有話、弦外有音,難道說他是古英雄的同夥,是有意安排到這兒的?
但是看著又不像,那他是誰呢?為什麼攔住我們的去路呢?
王四季左思右想琢磨不透。
正在這時候,百鍊金剛佛法寬和尚從車上下來了,晃著高大的身軀來到前面。
法寬和尚他問:“四季,怎麼不走了?”
王四季趕忙給師傅解釋:“師父,您老人家來得正好,這個老傢伙把咱們的去路攔住了,還告訴咱們從哪兒來還回哪兒去。據徒兒我看,此人決非善類,有可能是古英雄的同夥。”
“阿彌陀佛,待為師觀看。”法寬和尚到了老頭跟前,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半天,不認識。
法寬和尚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人家貴姓啊?我看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有什麼咱就說什麼,你攔住我們的去路所為何故?”
老者撲拉撲拉屁股上的土,站起來往法寬和尚面前一站,給他相了半天面。
老者看罷多時,給法寬都看迷糊了,這才笑到:“哈哈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鐵龍山金柱寺的方丈,百鍊金剛佛法寬吧?”
法寬和尚點點頭:“嗯,不錯,正是貧僧。你怎麼認識我?”
“我並不認識你,這是我猜著的。哈哈哈哈。請問大和尚你這是欲往何處啊?”
“趕奔天堂城。”
“噢,到天堂城是訪友吶,還是化緣?”
“都不是,我到那是去鎮擂,要會鬥古之英雄東崑崙。”
老者一錘自己的手掌:“噢,真是這麼回事。看來我方才說的更不假了,這事我全猜對了。
大和尚能聽我一句話嗎?最好你從哪兒來,還回哪兒去,在廟裡呆有多好哇。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亂,一日三餐吃也香甜,睡也安然。
更何況您是個出家人。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普渡眾生,大慈大悲,何必貪戀紅塵妄開殺戒呢?
那天堂城比武臺乃是龍潭虎穴,恐怕你到了那裡會越陷越深,就不能自拔了。
要能聽老朽的話呀,你扔掉這個念頭快回金柱寺,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老朽自幼學過麻衣神相,專給人相面。我發現大和尚你印堂發暗,正走著背運,到了天堂城可凶多吉少哇!”
法寬和尚不樂意聽了,聽到此言是二目圓翻:“老匹夫,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說我到天堂城就得倒黴呢?你趕緊通報真名實姓!”
老頭搖搖頭:“法寬和尚,你跟你徒弟王四季一個味兒,都不懂事。他也問我是誰、你也問我是誰,問這玩藝兒有什麼用?你們別管我是誰,我就問,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百鍊金剛佛微微冷笑:“我聽著沒什麼道理。你完全站到老匹夫古英雄的那邊,祖護於他,你是替古英雄攢雞毛湊撣子來了,給他拔橫是也不是!”
“噢?!你是這麼想的?好吧,這就叫好心當了驢肝肺。既然是這樣,老朽我說這話就多餘了,我奉送你四句話你聽明白了:‘瞥告大和尚,莫去天堂城,後退主吉字,前進主險兇’。大和尚的你記住我這幾句話,到時候你看看應驗不應驗!”老者說完,頭也不回進了樹林。
法寬和尚看著老頭的背影半晌無言,心裡像堵了一團棉花。他想:我還沒到天堂城呢,就有人跑來給我念喪經、嚇唬我,我今天非得問個水落石出,知道知道你是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