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宇申哈哈一笑,吹道:“我說三大爺,您別太客氣了。別說是他師父,就是他師爺來了,您吶也別怕,實在不行還有恨天無把的申兒我呢。”
大夥一聽全樂了,把古英雄也逗樂了。
古三爺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在這挺著了。
古三爺說:“咱們這麼辦吧,你們樂意喝點咱就喝點,樂意祝賀咱們就祝賀。不過,平日不準出門,不可給我惹事。”
遲宇申點頭:“三大爺您放心吧,咱們哪個也不能闖禍!”
這邊慶祝不提,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
王四季那頭,他躺到軟床上被手下人抬回黃家莊。一進門就亂了套了,都聽說氣吞山河捱打了,究竟打到什麼程度誰心也沒底,紛紛都圍攏過來,定睛看著。
黃龍江拄個拐還直勸:“眾位散散,散散,有活幹活去,別在這兒圍著。”
有人早把床準備好了,輕輕把王四季抬下來放到床上,用被子蓋好。
黃龍江找來幾位妙手神醫,在這服侍師父治傷。
王四季一捱打, 踏手下這幫人全癟茄子了,一天說不了一句話,一個個哭喪著臉,託著腮幫子,就像死了人似的,空氣那麼沉悶。
七天過去了,王四季才有些見好。這天起來能喝點稀第了,也敢扶著床在地上遛幾越了,但是不敢消耗體力,動作稍大一點,小度之中就絞痛不止,心口就發熱。
王四季緊咬牙關,把他的幾個兒子、徒弟們喚到眼前,王四季就說:“孩兒們,人為一口氣,佛為一柱香,我失敗得太慘了。真沒有料到老匹夫古英雄,有這麼大的能耐,這一掌把我打得這麼狠吶,此仇我是非報不可!但是憑咱們爺們報仇,力所不及呀。就得請你們師爺出頭,我現在就寫書信。趙義啊。”
“在!”
“你辛苦一趟,趕奔鐵龍山去找你師爺。”
“好嘞,我現在就準備。”
王四季提起筆來,給他師父百鍊金剛佛法寬,寫了封信,介紹了事情的經過。
當然了,他能說他不對嗎?他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古英雄身上了,而且無中生有,給古三爺加了不少莫須有的罪名。
寫完了他又看了幾遍,直到滿意了,才疊起來裝進信封,然後把口封死,寫上“內詳,面呈恩師親拆”,下邊寫著“弟子王四季叩拜”,然後交給趙義。
趙義雙手把信接過來,揣在懷裡頭,外邊給他備好了一匹最快的科多獸,他也帶好了足夠的路費,還帶了四個僕人。臨走,他問王四季:“師父,您還有什麼話說嗎?”
“沒有了。孩子,無論如何要把你師爺請出來,為師就擔心,怕他老人家不來呀!”
“不見得吧,我師爺聽說您被打了,他能不掛心?”
“不,你師爺有個古怪的牌氣,就是不愛管閒事呀!所以我才派你親自出頭。假如說我注封信打不動他的心,你要好好解釋解釋,用言詞打動他老人家的心,能把他請來,你就算替我盡心了。”
“師父您放心吧,弟子想什麼辦法也得把我師爺請出來。”
“好,那你就快出發吧。”趙義說完跟大家告辭,來到門外飛身上了坐騎,幾個僕人也上了坐騎,離開黃家莊,撲奔廣西鐵龍山了。
一路無話。這一天終於到山下了 ,主僕五人買了不少的禮物,順盤山道來到金柱寺。
趙義下來坐騎正了正帽子,抖抖衣服,把塵土擦了擦,過來敲門。
因為這座金柱寺可不小,前後五層大殿,正中央是山門、不是廟會,不是節日,人家山門一直是關著,有事都走腳門。
趙義明白呀,他來得也不是一回了。
“啪啪啪”剛敲了幾下腳門就開了,裡邊出來個小和尚。這小和尚大概剛剃的頭,腦袋頂發青鋥亮,能有十五六歲。探出腦袋一看:“喲,這不是師兄嗎?您這是從哪兒來?”
趙義一看認識,這是門上的一個小頭頭:“師弟你挺好哇?”
“託您的福,挺好挺好。您來了有事?”
“有事。我師爺在嗎?”
“噢,您打聽老方丈啊,老方丈剛做完功課,正在禪堂用茶。”
“有外人沒有?”
“沒有。”
“好,你給我回稟一聲,就說我有急事面見他老人家。”
“好,那您請進來吧。”
趙義帶著四個僕人進了廟,小和尚領路。
旁邊有個院兒,就是停車的地方。因為這廟挺大,有不少山產,什麼果木園子,種的地,還有幾掛大車,也有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