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定睛往院裡觀看,霍!這院子裡真是闊氣,院子當中是太湖假山石,周圍用石頭圍著,這院雖不是方磚鋪地,倒也平平整整,全用黃土和白沙子鋪的,上房一溜七間房屋,中間有過堂門,可以通到後院去,後院還有一排房子,油漆彩畫,耀眼生輝。就見從穿堂門裡出來幾個小丫鬟,拿管帚把院子掃了掃,接著又出來幾個老媽,搬出幾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擺上花生、瓜子、糖塊,又有幾個家人把兵器架子抬出來了往後院一放。
楊小七和遲宇申猜測這是要在月下練武。他倆想弄個水落石出,也沒有走,就在這裡繼續觀察。這時從上房走出兩男兩女,看歲數都不大,大的能有二十歲左右,小的也不超過十七八歲,兩個小夥都長得都不錯,十分帥氣,短衣襟小打扮,周身穿青,腰裡都繫著腰帶,一邊說一邊笑。
後邊走的是兩個姑娘,都是十六七的年紀,模樣竟然長的一般不二,只不過是一個面板偏白一個面板偏黑,要不是膚色有點差別,都分不出來誰是誰來,都長得是身段苗條,如花似玉。大的穿紅,小的掛綠,身上穿著彩蓮衣,花枝招展,腰裹紮著蝴蝶腰帶。
遲宇申眨巴眨巴眼睛,心說好漂亮的兩個姑娘,自己上一世也算閱女無數,但要是碰到這麼好看的姑娘還真是少見,沒想到蓮花島這個賊窩子裡還出了金鳳凰,扭頭一看楊小七,只看見楊小七兩隻小眼睛瞪的多大,嘴巴微張,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也不知道咋了,心裡就有點來氣,心說等我回去見到林蟬玉姑娘非給你告一壯不可!
這二男二女到院子中時間不大,就見後面咳嗽一聲,走出一位老者。說老還不算太老,也就是五十多歲,穿的像個紳士,雖然歲數不小了也長的十分精神,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個漂亮的美男子。
在老者身後跟著個老夫人,看樣子應該是五十開外,長的也十分漂亮,跟之前的兩個姑娘有幾分相像,要不是頭髮都白了,說三十多歲也有人相信。由丫鬟婆子攙扶著,看意思這是一家人。就見老夫妻歸座,二男二女往身邊一站,丫鬟婆子跟蝴蝶穿梭似的,又倒茶、又端點心,有說有笑。
看的藏著的遲宇申、楊小七二人羨慕得不得了哇,沒想到這小小的蓮花島上,還有這麼安閒的人家。看看人家小日子過得,多美呀!
再想想三大爺古英雄也跟這老者的歲數相仿,但是卻外表風光,其實就沒過過幾天消停日子,是到處奔波嘔心瀝血,歷經風險,從來也沒這麼安閒過呀,這次為了捉拿盜寶的三隻狐狸,把腿都要跑細了,血都要熬幹了,跟人家可怎麼比呀!二人在暗中都替古英雄好一陣的難過。
再說院裡這夥人,老者坐在安樂椅上喝了一會兒茶:“兒呀,女兒。”
“在。”
“在。”二男二女應聲施禮,老者道:“最近為父挺忙,也沒工夫檢查你們練功,你們覺著你們自己的功夫是退步了呢?還是長進了?”
那個面板偏白的姑娘看樣子挺開朗,一笑就是一嘴小銀牙,聲音像一串銀鈴,笑著說:“爹,別看您最近沒在這邊,我們也沒有耽誤練功,天天早五更的功夫,日日不落,我看是長進了。”
“好,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千萬不可自誤,今夜閒暇無事,天色也十分的不錯,我跟你娘要看看你們的武功長進如何,你們倆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今天你姐妹練的不錯,就跟你們說個好訊息,早年間我不是給你們定過一門親事嗎,你們的未婚夫最近有訊息了,而且還漏了個大臉,如果你們練武我滿意了就讓你們雙方見個面,看看雙方都滿不滿意,你爹我不是個老封建,現在也不流行指腹為婚那一套了,所以最後還要你們做決定。”
“是,一切但憑爹爹做主。”姐妹倆俏臉一紅,一個萬福,滿臉不好意思的退到旁邊去了。
老者道:“你們哥哥先練,然後再讓你姐妹們練。”
“遵命。”
倆姑娘退在一旁,就見這倆小夥兒“噌、噌”分開了架式,每人先練了一趟拳腳熱身。練完之後開始練對打,全都是蓮花百葉拳。道道拳影密佈在院子當中,真如朵朵蓮花開放,十分漂亮。
遲宇申和楊小七暗挑大拇指,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倆小夥兒的功夫還真不錯,放在江湖上邊也算出類拔萃了。等倆小夥把蓮花百葉拳練完了,氣不長出,面不更色,往旁邊一站,老者滿意地點點頭。
“嗯,行!是有長進,功法修為在跟上,天下也可去的了,就是有的時候發招還有些遲慢,這可不行,這要遇上了敵人,非吃虧不可,發招講究的就是要快,比武就是這樣,誰快誰就佔得先機。”
老頭說著站起來,做了個試範動作,小哥倆連連點頭,老者重新歸座,笑呵呵瞧著倆女兒:“該你們的了。”
“是”
再看倆姑娘高挽袖面一亮門戶“刷”就練開了,她們練的是詠春拳。論功夫只在那倆小夥之上,不在那倆小夥之下,又幹淨,又利落。特別是穿綠的那個面板偏黑的小丫頭,身手不俗,動作靈便,比那個紅衣服面板偏白的大姑娘還強出一頭,倆丫頭一收招,下一步開始對打,這回不使拳腳了。
就見穿紅的那位,飛身形跳到兵刃架子旁邊“噌”抽出一條花槍,雙手一合把,“砰砰砰”把大槍抖三抖,顫三顫,覺得不太順手又放回原處,又抽出一條,最後找出一條合適的,這才回來。穿綠的那個小丫頭,在兵刃架上抽出一把柳葉尖刀,也是試驗了幾口,最後拿了把合適的回來。但見槍尖子雪亮,刀刃子發光,都是開了刃的真傢伙呀。就見這倆姑娘各亮門戶,練了一套“單刀群槍”。
就見那穿紅的姑娘往前一上步,後把一壓,前把一翻,說了聲“著”,這一招是怪蟒翻身,使刀那姑娘使了個“裹腦藏頭”嗖一下奔那個大姑娘的脖子,就見那個大姑娘往下一縮身,把大槍往上一舉,使了個“犀牛望月”“噹啷啷”把刀給崩出去了。兩個人插招換式戰在一處。
全院的人靜靜地看著,那個老者提心吊膽不住地在旁邊提醒:“注意呀,留神,注意!”怕倆姑娘傷著,就見這二位姑娘開始打得慢,後來,越打越快,越大越快,刀光劍影滿院都是寒風。
打著打著,就見穿紅的這個姑娘一槍奔那個小姑娘的腰間,那小姑娘躲得慢了點,眼看就紮上了。其實您甭擔心,人家心裡有底。人家小姑娘還沒害怕呢,遲宇申倒害怕了,遲宇申心說,多好的姑娘啊!水靈靈的,“噗”的扎個眼兒不就完了嗎?一著急,忘了自己的處境,失聲叫道:“快躲呀!”
這嗓子又粗又大,院裡的人全聽見了,頓時一陣大亂,倆姑娘也不練了,各拉兵刃,抬頭觀瞧:“什麼人?”
“誰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