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忙補票之後,汽車重新開動起來,周圍的霧氣彷彿更加深沉。
比丘尼走到了涉谷潔美面前,她以為對方想要感謝,笑著想要回應,但比丘尼接下來開口卻再次引起了周圍人的目光,“我想要坐在這裡。”
坐在這裡?
涉谷潔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之後臉色有些通紅,對方的意思是讓自己讓座,一般情況下,如果這位比丘尼的樣貌再蒼老一些,涉谷潔美是不介意起身讓座,但這位比丘尼並不算真正的蒼老,同時自己剛剛還幫她解圍,這就是她的報答?
周圍的目光隱含譏笑,似乎眼前的這一幕給大家無聊的清晨增添了一些笑資。
真是一個冷漠的社會啊,涉谷潔美在心中說道。
看向和自己四目相對的比丘尼死寂的目光,涉谷潔美在心中嘆息道,也許她也有某種難言之隱吧,然後將放在腿上的皮包跨起,就算是為了不讓周圍人譏笑,這個位她也要起身相讓。
不過就在涉谷潔美起身的瞬間,比丘尼先一步坐下,並且將涉谷潔美的身子壓在車壁上,看樣子就像是兩人在合坐一個位置一樣。
涉谷潔美有些尷尬,剛想要向比丘尼解釋,突然外面的濃霧越發深沉,將車廂中的視線包裹住。
她僅僅只能夠感受到身邊比丘尼乾瘦,但是卻充滿力量的身軀,以及數不清的野獸撕咬聲。
‘平川八百比丘尼公交車事件’,上川悠仁合上眼前的記錄檔案,坐在一面單面玻璃前看著裡面的女上班族露出深思。
“根據倖存者涉谷潔美的描述,我們基本上可以確定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八百比丘尼,剩餘汽車上32位乘客和1位司機都不幸遇難。”
西崗浩介合上手中的筆記,幹練地立在上川悠仁身邊,不發一言,他是十三課‘添進’青狐行動小組的成員,負責幫助上川悠仁聯絡十三課的事物,能夠很好地把握分寸。
八百比丘尼之前逃脫出封印就沒有離開東京的範圍,前幾天一直相安無事,但今天第一次現身,就造成了這樣的慘劇,十三課的高層自然將其擋住了一個不好的訊號,所以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上川悠仁前來。
“人我領走了,幫忙報備吧。”上川悠仁站起身來,開啟房間,走了進去。
聽到上川悠仁的話,西崗浩介早有準備,雖然這不符合規矩,但非常之人自然行非常之事。
上川悠仁拉開椅子坐在涉谷潔美面前,笑著說道,“你比想象中要鎮定,一般人即使有催眠,鎮定劑這些外力幫助,現在估計也很驚慌失措。”
涉谷潔美看見進來的上川悠仁,露出微微意外的神色,因為在她想象之中,接下來進來的人應該是那種四五十歲,一臉生人勿近的可靠大叔,而不是一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英武少年。
她露出禮貌性的微笑,“這可能和我大學學習的心理學和以及工作有關吧。”
上川悠仁點了點頭,“需要去神社嗎?”
“什麼意思?”涉谷潔美認真地判斷著上川悠仁的話語,希望能夠從中分析出對自己有用的資訊。
“這種時候,我覺得你需要一位更加專業的人士來開導心理。”上川悠仁看向涉谷潔美頭頂的雲氣,那是一片濃重的黑色,而黑色之中有彷彿在孕育某種恐怖之物,即使他都不敢隨意承接對方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