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紅楓投下斑駁的樹影,陽光的溫度退去,寺廟前的石質大殿之上,一踏入這裡,周圍的陽光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三位施主請。”一位穿著灰布袍的知客僧走了上來,伸出手邀請上川悠仁三人進入大殿之中。
上川悠仁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果然如此。
這間本能寺的僧人的職責是鎮壓這裡的妖魔,所以死後雖然轉化成為了怨靈,但仍然遵循著死前的執念,就像是那位打工人一樣。
而且它們本身有著極高的修行,所以可以剋制住自己其他的怨念,不為禍周圍的普通村民,但是就像三井涼子說得那樣,怨靈始終是怨靈,一旦稍有觸動,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伊式城主將兩件法器拿給自己等人肯定沒有安好心,雖然法器沒有問題,但是卻會加速這些僧人怨靈的轉化,甚至如果它們將自己看作是殺死它們的人,那樂子可就大了。
上川悠仁看向了旁邊的櫻井神奈,他雖然猜出了具體的原因,但是沒有辦法探明大殿中的情況。
櫻井神奈點了點頭,“有勞了。”
幽深的大殿之上,一位蒼老的僧人盤坐,手中捻動著佛珠,看到上川悠仁三人嘆息了一聲,“幾位施主不應該來的。”
櫻井神奈神色淡然地開口道,“大和尚堅持不了多久了,為什麼不讓我們來處理呢?”
“是啊,我無力繼續鎮壓它們了,不如交給施主幾人處理。”僧人眼眸純粹如同嬰兒一般,在上川悠仁和櫻井神奈兩人身上掃過,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在兩位出手之前,請聽我將話說完,也好為之後的變故做準備。”
“大師請講。”
“當初蘆屋道滿法師在此地留下傳承之後,命令自己的式神守護傳承,等待有緣人,但世事難料,沒有他的鎮壓,那位式神生起歹念,借用血祭,成為禍津神,擺脫了蘆屋道滿法師對他的鎮壓。”
“我寺的先輩以身伏魔,將那位式神重新封印了起來,但可惜這裡有蘆屋道滿法師傳承之事,洩露了出去,引得那位緒方法師前來,夥同伊式名主將我們殺害,想要獲取傳承,幸好本寺僧眾早已許下大願,就算是化身夜叉眾,也要永世鎮壓封印,因此才暫時沒有讓他們得逞。”
“只不過這是權宜之計,貧僧雖然有些佛性,能夠鎮壓僧眾們的惡念,但自身難保,也堅持不了多久,希望幾位能夠降服這裡的僧眾,同時能夠剷除緒方法師和伊式城主,護佑此地。”
“我們可不是來做善事的。”上川悠仁說道,他發現這位和尚說的話雖然仍是此地方言,但是他卻可以輕易理解。
老僧微微一笑,“諸位從外界來,不就是為了蘆屋道滿法師的傳承嗎?如果不剷除此地的妖魔之禍,是沒有辦法得到傳承的。”
從外界來······上川悠仁略微震驚地看向面前的老僧,他是第一個意識到這裡是虛境的土著。
看出了上川悠仁的困惑,老僧繼續說道,“佛說有無量恆沙世界,我也是臨死之際才頓悟,現在看來,我們本能寺鎮壓那位式神,本身就是蘆屋道滿法師留下傳承的一環,可笑那位緒方法師不明自我,本身不過水中月,鏡中花,就算是求取了傳承又有什麼用?”
水中月,鏡中花,這是指虛境生命的本質?
上川悠仁想要繼續追問,老僧搖了搖頭,“施主不必再問這方世界,貧僧不過也只是有所明悟,算不得大徹大悟,說了也許會誤導施主,形成知見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