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其實只要他再留下來一下下,再晚一點離開,之後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另外的結局了。
早回到皇宮一步的露然收拾了心情,想要悄悄去給蕭子書一個驚喜,於是就沒有讓人通報,而且學武多年,還是能瞞過幾個人的。
正打算推開門,嚇一下蕭子書,卻從裡面聽到了他的聲音,不同於往常的溫柔,竟然感覺有幾分詭異。
“這事情辦好了就好,是非成敗在此一舉了。”陰涼的聲音響起,有些耳熟,但又有些懷疑。
“殿下放心,毒已經備好,而且我軍也已經埋伏好了。”另一人的聲音就更耳熟了,這是她的師兄!
是她在山上從小到大都聽遍了的師兄的聲音。
在山上的時候,師兄話很多,故而最熟悉的也是如此聲音,但師兄為什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會對蕭子書如此恭敬?
她心裡有一絲不安,但又不知如何來的不安。
“殿下……我……如此……”接下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露然還是朝著最不好的方向去想。
最近的一次宴會除了今夜,然後便是三日後的婚宴,這幾日的酒水處理,都是蕭子書從三君主那裡調來的人,說是等婚宴後一同護送他們回去。
但是不由得露然不多想,因為按套進來,確實如此。
恍惚著遊神,她再次回到自己的宮殿中,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當即就回神,這件事一定要和父皇說。
血脈至親必定是抹不掉的。
她慌忙跑去,這宴會已然開始——
“不要——”露然高聲大喊,卻只見那酒杯裡的液體落入喉間,再然後就是蕭子書得逞的笑,還有蕭子書身後那背劍而立的男子。
酒水已經入喉,一君主疑惑的問“小然怎麼來了,不是打算不來的嗎?”
因為露然與蕭子書的約定還沒有告訴一君主,故而一君主只以為今夜露然與誰人約定了。
卻不曉得與露然約定的人就是蕭子書。
“父皇……”露然一愣,這好好的,那又是怎麼回事?
“無事,只是夢魘了。”露然恍惚的離開,眼睛眨呀眨,忽而又想起某一幕,瞬間返身回去。
果不其然,這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局勢瞬間高低分明。
露然被熟悉的侍衛服,但全然陌生的面容攔住:“公主莫近。”
“不——放我進去!”
“蕭子書!你出來!你住手!!”聲音嘶啞,含著幾分哭泣。
握著劍的蕭子書轉身看來,面上掛著讓人熟悉而生寒的笑容,劍上滴落的血漬染紅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