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長空師叔祖不是這樣的人!”小和尚和他們不同的回答再次逗樂了明裘。
明裘愛笑,也不愛笑,在遇見顧長安之前她不愛笑她害怕笑,因為她每次笑的時候,那家親戚就會一臉嫉妒的看著她,想要對她的臉蛋動上幾下,因此她便怕笑了。
但遇見那個人之後,她無意間笑了,少年郎誇她好看,誇紅了臉,那姑娘心意微動,才愛笑了起來,一直到她們大婚那日,一直到現在都是那般愛笑,似乎雖說都是笑,但總有人覺得這笑容成了一副困擾妖女的面具。
身後萬鬼騰空,妖魅鬼怪盡數扭曲著一張臉,死死都無法掙脫開來。
“你看,我以這數萬不計數的靈魂起誓,我所說的一字一言都是真的,絕無虛假言辭。”明裘豎起指,這句誓言依舊是笑著說的,就像這誓言加身,根本就沒有禁錮。
“轟隆——”雷聲三響,誓言落地既成,再無轉圜的餘地。
修道者一言一行皆受天道控制,而其中起誓最為堅固。
明裘彈了彈指尖,笑彎了眉,攤著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抱著娃娃很是溫馨:“你們看,這下可是相信了,那我便繼續說了——”
“不!不用說了!”小和尚突然意識到後面的情況大概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
“——呀,這故事不說完怎麼可以呢?你不聽,也總有人要聽的,我這身後數多鬼眾可是最愛聽我講故事了。”
眾人:。。。
眾人:抱歉,我們沒法從扭曲的鬼臉上看到喜歡二字。
鬼面:不,我不想。
“那老禿驢怎麼著了?他怔愣後看著我,或許以為我就是那血脈,可惜我努了努嘴,指著剛剛被他打散的那隻鬼魂,笑說‘您老自己動的手,打的他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轉生,這感覺,可舒服?’聽到我這麼說,那老禿驢眼睛赤紅,魔障瞬間入心,反身聽了我的指揮,這就是那次圍剿他們失敗的原因,倒戈的也不止老禿驢一個,還有劍宗的路老頭,寐玄宗的夢長老,摘星閣的下任閣主度星月……”這從那張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名字他們都很熟悉,簡直是熟耳能詳說。
不多不少,不偏不倚,這次來到顧府門前的這一群年輕氣盛的娃娃們正好是當初那些宗門的後代,只是人數不同罷了。
從一個小和尚的面色發白,到一片人全都白著臉,比那萬般鬼魅還要駭人的緊。
那些鬼臉微不可察的扭曲了一下,因為他們早就對明裘這些套路,這些話說的熟練極了,他們倒背如流也是可以的。
這故事聽的耳朵都要生繭了。
這故事確實是真的,不過其中也摻雜了點滴虛假,這明裘確實是長空老禿驢的女兒,可最後殺了老禿驢的也是她。
哈哈哈哈——是不是天地不容?可這天大地大怎麼就沒容過她?
從小時候還能在母親膝下玩耍,到父親的突然離去,母親重病無藥可醫,最後撒手人寰,她一個還不是很明白的小姑娘就這麼寄人籬下,活的連豬狗都不如時,可有人幫過她?
沒有!
既是如此,這天地不容又如何?
你未曾留我半點容身處,就連顧郎……呵呵,你都能負我,這希望怎麼比得上絕望二字。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時間到了,姑娘我也不和你們慢慢玩了,這一次,就好好的吧。”她對著那些半大孩子說,可眼睛卻緊緊看著娃娃,然後抬起頭,和月色相呼應。
月光變得明亮,與白日也相差無幾。
烏黑的髮絲飛舞張揚,一雙杏眼染了白色,好一副鬼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