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小子他做什麼了!?”窮奇瞪大了眼,“那個臭小子怎麼招惹事情招惹到老席子的身上了?”忍不住一拍腦袋,紅了一小塊,卻不是很在意,“老席子肯定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就是這臭小子惹的事情,別讓她記在我頭上就好。”
窮奇瞬間變得慫噠噠的,一不開口二不敢說。
畢竟他看得清楚也看的明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自己在局中他就看不出來其中關係交錯,他不在局中便能清晰的察覺各個不同。
老席子和少行法之間的事情,其餘人莫要摻和。
——
“師傅,我是不是無論怎樣你都不會正眼看我,你是不是隻會看那個死對頭檮杌?”低頭叩地,棋修眼眶發紅,眸中無光,“是了,師傅你和他在一起的年歲,我便是半根毫毛都比不上,怪不得哈。”
今日你丟棄我,他日我再回來,師傅可還認得這幅兇骨?
“師傅,你看見了嗎?這幅新骨好適合我呀。”棋修面目上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笑容,似是一個小孩子換了新衣一般開心。
窮奇那時正在看畫,聞聲轉過頭,筆尖一頓,畫毀了。毀了個乾乾淨淨的,再也無法拼起來複原。
兇獸的骨也是如此,易毀呀。
“師傅可是覺得這骨不和?”棋修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沒什麼,師傅不喜歡這副窮奇骨相嗎?不喜歡我便換一家。”
“這東西只是一副骨而已,其餘的骨很多,端看師傅你喜歡哪種?”
“師傅你喜歡,徒兒就換。”
窮奇看著他身後那副虛影,那是棋修他自己都看不出來的虛影,除了獸形,還有人影。
化作獸形的檮杌,化作人影的檮杌,似乎還能說話。
“紅顏彈指老了,散了芬芳,清明河上太喧譁,半盞青春賭酒潑茶,負了一季繁華,經年,使君勿忘,小喬未嫁,未染流殤、曾經似玉如花。”人影張了張口,淺淺的聲音只有窮奇能聽見。
棋修是沒有別的感覺的,他以為師傅是看傻了眼,不過不怕,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他彎起唇角笑著,笑的無邪。
恍若不染塵土的天使。
“此後你和我便不再是師徒了,你從外界來,我便送你回去,師徒緣分已盡。”這是棋修從師傅嘴裡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睜開眼,棋修摸了摸這滿屋的設計,與窮奇的想法好生相似。
秘密賽場,何為秘密賽場,為何有這個名字?還不就是因為他想將這個秘密公佈於眾罷了。
棋修瘦削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牆面上,頭也抵在牆上,低低的笑出聲音,笑出幾點茫然的顏色。
“師傅,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是我不像他嗎?”
……“阿奇,你可見著門口那金絲白絨毯子了?”
“阿奇,你看我新到的美食,可是千辛萬苦從凡人間挑選來的美味。”
“阿奇,你為什麼不吃人肉呢?真是怪怪的食譜。”
檮杌的每一個行動都帶著試探,他是真的不清楚,但便知道自己應該這般。
從獸獄出來,這便是真地獄。
“這世上,不是別人喜歡你,你就必須喜歡別人。也不是你喜歡別人,別人就必須喜歡你。人有七情六慾,這世界本就紛紛擾擾,何必要其樂融融。”耳畔有人傳來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