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與其他貢士們跟著禮官進入了紫微城。
站在應天門外的諸文武們排好了班次,準備入宮。
今日雖是殿試的日子,但與貢士們所在的大殿並不在一處。
今日是小朝,是在明堂後的開皇殿舉行的。而殿試則在開皇殿之北,與明堂、開皇殿同為紫微城三大殿之一的徽猷殿。
他們考他們的試,我們上我們的差。
不過今日的殿試總歸是有些影響的,就比如說今日來的最起碼都是三品官,人數也少,等一會兒要配同皇帝去後面的徽猷殿觀摩貢士們考試。
皇帝在徽猷殿漏了個面,然後就來到了前面的開皇殿。
參與人數少了,雞毛蒜皮的破事也少了不少。商量的也都是大事。
“臣賈琿有奏,東籲不臣之心已世人皆知!臣請聖上發六師夷之,以討不臣!”
賈琿作為太尉,大齊武官之首,總歸是要給手底下的人找升官發財的機會的。
如今有可能打起來有戰事的地方也就是西南的東吁了。
雖說賈琿心裡明白皇帝肯定不會答應的,但有棗沒棗打兩杆子嘛,萬一皇帝同意了呢?
“啟奏聖上,東籲雖調兵往我朝邊境移動,但東籲王給我朝的說法是清繳叛亂,我軍擅啟戰端大義有缺!”
首輔大宗伯李湷立馬出班反駁賈琿的出兵請求。
當今聖上的對外策略是恢復被上皇毀掉的威望與信譽,能把仗打成自衛反擊就絕不主動進攻。
曾經在太祖太宗年間萬國來朝的大齊,被上皇老流氓一樣的手段之下,國際威望與信譽一落千丈,除了少數幾個與大齊接壤或隔海相望實在是跑不掉的國家外,幾乎所有的國家在上皇執政期間陸續的斷了朝貢。
“東籲與我朝未有齷齪,征討之事勿要再提。只是西南諸軍武備陳舊,還要兵部、工部與五軍都督府儘快完成換裝才是。”
“臣等遵旨!”
兵、工二部尚書也一起出班,位列李湷與賈琿之後,一齊向端坐丹陛之下的皇帝俯身行禮。
賈琿也沒有再說什麼,安靜的回到了自己的佇列,位列武班之首。
這套程式來來回回已經進行了一個月了,無外乎是與皇帝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
效果不大,但還是有的,比如說離大齊比較近的一些南洋國家在聽說大齊對東籲的處理方式以後,派出使節對大齊表現了有意恢復朝貢的意向。
“啟奏聖上,朝鮮使臣來報,朝鮮王於三月廿七日薨逝,朝鮮國奏請我朝賜諡,併為世子李襄請冊封詔書。”
“什麼?李嵪薨了?”
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驚住,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朝鮮王李嵪與皇帝年紀相仿,當年還是王世子的李嵪在北平國子監求學之時,與當時還是皇三子的皇帝意氣相投,皇帝還經常帶著李嵪到處耍樂,笑傲北平城
“斯人已逝.”皇帝長長嘆了口氣.
“朕記得,他也才不惑之年吧?朝鮮使臣何在?”
“使臣正在殿外候著。”
鴻臚寺卿躬身答道。
“宣!”
“宣朝鮮使節覲見!”
“宣朝鮮使節”
站在朝班兩側的大漢將軍一個接一個朝外唱名,很快,一名宦官帶領著一身素服的朝鮮使臣進了開皇殿。
“啪”的一下就趴在了地上面朝丹陛大禮參拜!
顫抖著勉強完成了使臣覲見禮儀,朝鮮使臣如杜鵑泣血般開始痛哭,而後膝行往丹陛方向爬了過去。
“陛下!”
“陛下,我.我王於上月二十七日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