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殿下帶著谷浩南、穆陽一行往回走,這裡崇山峻嶺,怪石嶙峋,古老的樹木相互纏繞,直插雲霄,山間雲霧繚繞,誰也不知山下到底有多深。山路異常崎嶇,有時還得下馬行走。
“打這食也太累了,走這麼遠的路!”刀疤子說道。
親王殿下牽著馬,笑了笑,說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打食,這可能是我們向西走得最遠的一次,以後還有類似的探索!”
原來苑月國此次到城源村,並不是簡單的打家劫舍,這分明就是一次探路,其目的是為了下一步的行動,他們的打算並不是城源就結束!
森林裡靜悄悄的,突然一陣狂風掠過,不由讓人打了一個寒戰,山的深處,傳來沙沙的響聲,官兵的馬不由驚叫起來,引起了軍兵的不陣騷動。
親王殿下猛地將手一擺,示意身後的官兵停止前進,他側耳傾聽,除了呼呼作響的山風外,什麼也沒有,刀疤子機警地看了看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上前小聲地問道,“親王殿下,這.....”
刀疤子將手一擺,鐵青的臉突然雲開霧散,他走向谷浩南,笑著問道,“剛才的那個老道是什麼人?他為何要救那幾個小青年?”
谷浩南將臉猛地轉到另一邊,嘴裡哼了一聲,做出視死如歸的樣子,一個字也不說!刀疤子上前,狠狠地踢了谷浩南一腳,大聲吼道,“臭小子,親王問你話,你就啞巴還是聾子?”
谷浩南理也不理,倔著頭,像一頭老公牛一般,氣得刀疤子直打哆嗦,“臭小子,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穆陽心裡十分清楚,他不是說大話嚇谷浩南的,對於他來說,弄死谷浩南三人,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他忙喊話道,“停停停,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眾人不停將目光移到了穆陽身上,谷浩南瞪了他一眼,目光裡放射出憎恨的目光,大聲吼道,“你這沒長良心的東西,你怎麼....”
“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不能說,總不能讓他把你活活打死吧!”穆陽打斷了谷浩南的話。
谷浩南毅然決然地說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大丈夫頂天立地,就算死又有何妨,怎能為了自己的生死去出賣別人呢?”
穆陽笑了笑,說道,“什麼捨生取義,什麼大義凜然,那都是鬼活,你要做君子,你要效仿古人,做一個迂腐的人,我可不想就此送了卿卿性命!”
穆陽不再理睬谷浩南,笑了笑說道,“這道士呀,誰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氏,他是今年春天到我們村的,當時來的時候,餓得快要死了,村裡人救了他,從此以後,他就在村裡,每天教我們讀些狗屁不通的東西,有時還教我們打打架之類的,這臭道士脾氣可不一般,他說一,你絕不能說二,大家都叫他地煞星道士!”
“長臂猴,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的恩師呢?他好歹也教我們讀書習武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怎麼能這樣說老師呢?”穆陽的雙手超長,村裡的夥伴們都叫他長臂猴!
穆陽並不示弱,說道,“他?他一個道士也算得上老師?什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能像山谷大叔那樣關心我們嗎?他能像山谷大娘那樣照顧我們嗎?真是迂腐,從書中學得一些一知半解的東西,在這裡自欺欺人罷了,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禮儀廉恥,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人不為已,天殊地滅,識時務為俊傑,你老是喜歡與我抬槓,老是喜歡搽脂抹粉進棺材,死要面子!”
親王殿下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頂撞,不由好笑,走到穆陽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腿,說道,“好,真誠,坦率,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人活著,就要真誠坦率,有什麼就說什麼,千萬別憋在心裡,活著,不是為別人而活,而是為自己而活!”
親王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著,穆陽忙催馬追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親王,親王,既然如此,你看能不能幫我們解開穴道,你看這山路如此難走,你讓我們騎在馬上,萬一....”
親王笑了笑,揮手示意刀疤子給穆陽解穴,刀疤子猶豫了一陣,親王笑了笑,說道,“你擔心他們會跑嗎?你看看這四面都是深山老林,他們能逃到哪裡呢?再說還有你在,三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刀疤子點了點頭,伸手解開了穆陽的穴,穆陽從馬上跳了下來,與刀疤子並肩走向谷浩南和谷長琴跟前,一一解開他們身上的穴道,穆陽一一將他們扶下馬,說道,“你看,這不要輕鬆得多嗎?事已至此,我們又何必與親王殿下他們過意不去呢?再說,我們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