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一晚,藉著異劍救人時的壓力與刺激,蘇乙輕車熟路的突破了練氣四層,舒展了下筋骨一大早就出了學院。
走在浣閬城的街道上,蘇乙四處打聽可以到夢安小鎮的車隊。左右問了幾圈,蘇乙大失所望。車隊有是有,就是停留的地點太多,三天遠不夠打個來回。
蘇乙只好硬著頭皮買了份地圖和一匹低階妖獸馬,此時的她異常懷念夢御劍飛行的日子。御劍飛行那簡直是路痴蘇乙的福音,定好了方向直線飛就是了,鳥瞰總好過在地皮上繞來繞去走迷宮。
蘇乙騎上馬,出了城門一路向東北狂飆。在馬背上顛簸了小半日,蘇乙覺得自己屁股都顛木了,只得下馬休息片刻。
四野都是荒地,不遠處還有個雜草叢生的亂葬崗。蘇乙心說:這個地方真是不夠陽氣……罷了罷了,修仙之人本應該看淡生死。
想到這裡,蘇乙找了棵墳邊長得奇形怪狀的老松栓了馬,在一個草坑裡就地臥倒,還不忘小聲唸唸有詞的同原住居民打了個招呼:小可此行太過於疲乏,借貴方一塊寶地歇歇腳,無意冒犯,請原諒……
話音剛落,蘇乙就看見一座低矮的新墳的墳頭土動了動……
臥槽!
蘇乙頓時是後脖梗一涼,瞳孔一縮。
這大中午的……太陽高照……鬧哪樣?
蘇乙這一激靈,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見墳頭土依舊以微弱的幅度一拱一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蘇乙盯著那快要破圖而出的東西,心裡突突直跳。
悉悉索索……
墳頭土上冒出了一直手。
此時的蘇乙反應了過來,放出靈識一探:是個活人?!
確定了是個人而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物種後,蘇乙見那隻手拼命的向外伸著,快速上前幾步握住了那隻手,衝著裂縫大聲說道:“別怕!堅持住,我來幫你!”
說罷蘇乙從儲物戒中翻出一個短匕法器,開始小心翼翼的刨墳。
沒挖幾下蘇乙就看到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球體,便棄了短匕,快速用手拂去殘留在這人臉上的土渣,露出五官。
這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臉。
被埋的人使勁轉了轉腦袋,在口鼻脫離塵土接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瞬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蘇乙繼續挖,把整個人都從土裡刨了出來,打眼仔細一看竟是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
詐屍的少年看起來狼狽極了,臉頰上口角處有幾片已經乾涸的血印子,衣服上有好幾處利器上,特別是心口處,還扎著一把隱隱有魔法力在流轉的匕首。
蘇乙越看越心驚,這麼重的傷,尤其是還有一處致命傷。這少年是有多大的求生慾望,才能拖著這麼重的傷勢,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從土裡一點點鑽出來?
想到這裡,蘇乙已經開始掐動歸命術的治療手訣:“你傷的很重,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少年仰面在一旁草叢裡,依舊在急促的呼吸。陽光撒灑在他的臉上,一雙落滿了黃土的睫毛在不住的抖動。聽見蘇乙此言,少年努力想睜大了眼睛,卻被陽光遮住了視線。他急切而又費力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住了自己心口的那把匕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一使勁給薅了下來。
本打算先治療的蘇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哪見過這種騷操作?拔的越快失血越快,止不住就死的越快,這是常識!這少年怕不是個傻?
這些念頭在蘇乙腦中不過一閃而過,手下法訣不停,一個歸命治療術落在了少年心口的匕首傷處,總算沒看到血如泉湧的慘烈場面。
“喂!我說你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問題吧?!我都說了我幫你處理傷勢,你還自己拔?你是想死嗎?!”蘇乙見少年傷勢遏制住了,便坐在一邊的草地上對著少年一通數落。
少年的呼吸雖然已經由開始的急促漸漸和緩下來,但聽見一旁蘇乙不悅的問話卻一聲不吭。
蘇乙見少年不搭腔,以為他是因傷勢太重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便自顧自的說道:“哎算了算了,不數落你了,傷者為大。”
“我就騎了一匹馬來,這荒郊野嶺的,看你這樣我也沒法帶現在你走。你也是修煉的人吧?”蘇乙撇了一眼少年手上的儲物戒,原本在少年身上拔出的那把匕首也不知何時消失了。“以我目前的治療術的水平,你只需要自行調息運轉功法一個大周天,傷勢應該就差不多了,今天傍晚應該就能走了。好人做到底,我時間還算充裕,這半天我就在這兒給你護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