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草受槍傷後,強子甚是痛惜,即刻將其送到了一傢俬人診所檢查,醫生說寸頭草的槍傷急需動手術,強子在電話裡向龍文報告了情況。為防節外生枝,龍文指示將寸頭草立刻帶回棠都市治療。
強子回到了客房去取寸頭草的行禮,當他回來揹著寸頭草上金龍大客時,他已沒有了先前的熱度,而是冷眼兇光地瞥了寸頭草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句:“哼!你娃找死!”
寸頭草不知何意,臉上不自然地露出了一絲恐懼,他不知強子發現了什麼,輕語道:“強子,多虧你照顧,要不然我已死在這裡囉!”
強子回頭瞥了他一眼,絕情而去。
巴哥頭在自己的賓士車內把毒品交給了潛龍後回到了皇城娛樂中心,得意地向龍文交差稱貨已備齊。
潛龍把A貨秘密帶到了修理廠,藏好了毒品,付給了修理廠老闆高昂的“修理費”後面不改色地給在金源大酒店等候了五天的東瓜皮打了電話。
“東瓜皮,我這兒車修好了,下午三點出發!”潛龍的話很生硬,讓東瓜皮聽了很不舒服,但他還是樂呵應承,畢竟他是這邊的暗中“老大”。
“潛哥,終於等到你了,旅客們早已等不及了!”東瓜皮只知道潛龍去修車,而對他與巴哥頭所做的事卻一無所知。當他看到強子將受傷的寸頭草背上車時,他才懵懵懂懂地感到寸頭草來B市肯定做了什麼大事,出了意外,但他心裡有數,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這或許就是老大的狡猾所在。每個環節單獨由一批人去做,不同批的人卻又不知對方在幹什麼,而傳遞指令資訊的都是由龍文一人完成,老大卻始終不出面。
金龍大客車從B市出發了。
童豪景與程俊傑駕駛一輛由B市公安局提供的大眾便車寸步不離地尾隨在了客車後面,直到把客車“送上”了回棠都的高速公路才放心地跟高維民局長打電話等待指令。
“高局,貨已上路,刀疤臉留在了B市,隨時可動!”
“幹得漂亮,注意保護自己,隨時盯緊刀疤臉!”
“明白,對了,高局,提個建議:跟進入棠都的高速路關卡值勤的兄弟夥聯絡一下,叫他們見到了那輛1177金龍大客,請放行,敷衍一下即可,真正的目的地在……”
能跟高局長這樣說話的,也只有童豪景有這樣的膽量,而高局長恰恰喜歡年輕人這樣突發奇想的大膽建議,他希望公安局要有朝氣,要有活力,而不是死水一潭,這樣的希望就只有在年輕人身上體現。
“理由呢?”
“把背後的大魚引出來!”
“大魚是誰?”
“不知道,不確定,在沒有證實之前,我不敢亂向領導彙報!”
高維民已感知道了童豪景的工作力度和深度。為了萬無一失,他命令禁毒大隊的杜策與童豪景取得聯絡,密切注意入城的金龍大客車的動向,絕不能出現脫離公安視線的情況發生。
潛龍與另一位駕駛員交替駕駛著大客在新興的高速公路上狂奔了一天一夜。旅客們已進入了夢鄉。
寸頭草的槍傷痛得歷害,痛苦的表情讓人心痛,坐在旁邊的東瓜皮裝著憨憨大睡。為了轉移疼痛的注意力,寸頭草咬著牙兩眼瞪著一片漆黑的窗外。
公路兩邊,不時有耀眼的燈光一閃即過。
棠都越來越近了,寸頭草頓感呼吸的空氣都有一種新鮮感,想到做完了一件大事即將改變人生而會得到童豪景誇讚的榮耀,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女兒那春天般的笑容,彷彿一個溫馨的擁抱讓他措手不及,他微微翕動了一下唇,用舌頭舔了舔,一種幸福的甜密溢滿了臉龐。
好事多磨,現實卻異常殘酷。
突然,客車卻在中途異市的高速路口下了道,這是寸頭草始料不急的。按照先前的預料,客車會在進入棠都的兩個出口中的一個口子下道。
“怎麼辦,貨可能中途掉包?”寸頭草痛苦的表情裡夾雜著焦慮,望著那即將熟悉又親切的棠都故居,自己是多麼地無助,因為不知是什麼原因,被強子還回來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了,他感到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已無法傳遞資訊,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