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裡人?”
美女埋著頭,木木地搖了兩下:“貴州的,哦四川的,哎!反正不是這裡本地口音!具體是哪裡我也不清楚!”
“噓……”
寸頭草有意識往巴臺方向看去,一箇中年男人從巴臺後面的一個通道走了出來,在巴臺前與一個大堂經理耳語了兩句,而後走向了舞臺中央。
中年男人一個扭頭暗示,舞臺的搖滾音樂驟停,舞女們見來的是老闆,自覺地湊到一起,擺了一束鮮花樣的人體造型為老闆造景,等待老闆發話。
寸頭草坐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中年人的側面大半個臉。這人的模樣與印象中的刀疤臉極其相似,左臉的一塊巴痕特別明顯,難道這就是失蹤已久的刀疤臉,搖身一變成了這裡的老闆。
“翠翠,皇城娛樂營業多久了?”
“一年多,聽說是由巴老闆從別人手裡整體接下來的,這個巴老闆有錢得很!”
“你確定?”
“有什麼不確定的,他開業那天我就在這兒混了,我是這裡的老大姐,元老了!”翠姐仍沉浸在過去的榮耀裡,說話盡顯霸氣,與現在的失落狀態極不相稱。寸頭草看出翠姐的虛榮心,是在吹牛,但反念一想,誰沒有這樣的經歷呢!
“是……是!”寸頭草道。
無意中得到翠姐提供的訊息證實,一年多的時間恰好與刀疤臉消失的時間吻合,這人十之八九就是童豪景苦苦尋覓的刀疤臉。不過沒有得到最終確認之前,寸頭草還是不敢冒然把此訊息傳給童豪景。寸頭草脈絡清晰,他盤算著如何能在翠翠身上得到刀疤臉的更多資訊,現在關鍵是不能讓刀疤臉發現自己。
看著翠翠與老闆仇深似海的樣子,寸頭草有了主意。他從身上拿出了厚厚的一疊錢,在手中揚了揚,灑脫地吹了吹道:“翠翠,拿去用!”
翠翠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天上就掉了餡餅,然她多年的江湖經險告訴她,面前的這位慷慨大方的男人能拿出這麼多錢來,一定是來頭不小或者是暴發戶或者是大老闆,傍上他定會有許多有利可圖,不過這人一定有所求。
“翠翠,有什麼難事,哥幫你擺平?”
翠翠來這裡可謂是老員工了,極賣力又勤快,氣質高雅人又貌美,還得不到老闆的賞識,一個原因——在娛樂這一類歌舞場所,上了二十八歲就是人老珠黃了,翠翠二十九歲就受到了老闆的冷落,確實心中有些怨氣,積壓在心中已久了,但迫於老闆淫威,不敢暴發。
翠翠藉助酒意,把心中的不快翻了出來。
“這有何難,哥幫你出氣!”
“好……好哥們……””翠翠已有了些醉意,說話變木訥了,沒有了分寸。
“老闆住哪兒?”
“翠湖路143號!”
“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我去過!”
寸頭草望著翠翠有意思地笑了笑,翠翠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慌亂地作了解釋:“我去送東西!”
“我沒那意思!”
“什麼意思?”
“哈哈……”其實二人心知肚明,不約地笑了起來。
時間已到了後半夜二點,為了不引起強子的懷疑,寸頭草有了走的意思。
“怎麼,要離開,這裡是人間天堂還耍不慣嗎,哥!不走了,陪姐多聊聊吔!”這口音不是本地的,寸頭草斷定翠翠也是外地來此打工的。不禁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
翠翠黏人的語氣讓寸頭草有些肉麻,他有些按納不住心中的情緒,心生同情之意,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在這個關鍵的時侯,不能把自己肩負的童豪景交待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要不出去兜風!”
“也好啊!”沒想到這翠翠很隨意答應了。
在這種場合,遇上這種風塵女子,也許不必當真,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而今晚意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發現,這是他沒想到的,這或許是給童豪景的最好的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