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曹錦冷笑兩聲,“你弄丟了我的女兒,蒼天有眼,叫我的女兒自己又回到侯府。可憐我的悅兒,這麼多年沒有享過你侯府的富貴就罷了,你竟然還想讓她死。”
“我不是我沒有,錦娘你不要胡說。”
“你們做的那些爛汙事騙得過活人可騙不了死人,武昌候府上下是如何作踐悅兒的我一清二楚!若非悅兒陽壽未盡,我真想現在就把她帶走。”
“不,不,錦娘,這一定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從今天開始,我與你的夫妻情分一刀兩斷,你也不用天天對著我的畫像惺惺作態。”
曹錦豔麗的容顏佈滿冰霜,語氣冷酷無比。
她甩了甩袖子,逐漸消失在了瀰漫而起的一片霧氣中。
“錦娘——錦娘——”
武昌候大喊著,試圖去抓住曹錦的袖子,卻一下子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這一下把他摔得不輕,卻也讓他從夢境中清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端端在早晨做這麼一個夢,武昌候內心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憂懼。
“老爺——不好了!”
負責打掃房間的下人慌慌張張衝了過來,滿臉驚恐彷彿身後有鬼在追。
武昌候本就因為怪夢心情不好,當下呵斥起來:“大喊大叫成何體統,府裡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小廝立刻叫起撞天屈來:“冤枉啊侯爺,小的平常最守規矩這您是知道的啊,實在是,實在是這件事……”
“到底怎麼了!”
“是,是,侯爺,您房間裡夫人的畫像突然裂開了!”
“胡說!”武昌候登時又驚又怒,“定是你這奴才做事不當心,把畫像給毀壞了。”
“哎呀侯爺,那副畫像您是用了特殊的陣法保護的,小的身上半分靈力也無,別說是毀壞了,便是連碰也碰不到的啊。您,您快親自去看看吧。”
武昌候匆匆而去,剛踏進臥房,就看到掛在自己床頭的畫像上有了三四條裂縫,還沒等他衝上去搶救,無端而來的火焰從畫像裂開的地方躥了出來,瞬間把整幅畫燃燒殆盡,竟然連一絲灰燼也沒有剩下。
“錦娘,你這是真的要跟我斷絕情分了嗎……”
武昌候兩眼發直,怔怔站了一會兒,突然推開身邊想要攙扶他的小廝,大步流星向著侯府最偏遠的院子走去。
——那裡是安筱悅的住處。
唐隱夏飄在半空中,看著武昌候急匆匆的樣子,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早幹什麼去了。說起來,明明天天對著畫像思念亡妻,卻能夠對跟亡妻幾乎容貌相同的女兒視若不見,人類還真是複雜的生物。夫人,您說這事是不是挺有趣的?”
“……多謝姑娘。”
一道淡薄得幾乎看不見的影子立在唐隱夏身旁,看著武昌候的身影神色複雜,赫然竟是真正的曹錦。
唐隱夏也沒有想到,她只不過是想要小小的報復武昌候一下,讓武昌候重視安筱悅的存在,順手毀掉了那幅畫像而已。
誰能想到,那幅栩栩如生的畫像裡其實藏著一個詭異的召喚陣法,禁錮了曹錦的靈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