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仔細分辨。
冉心，洛清塵，王秋瞳，石磊等人的因果線清晰無比，沒有一個消失，說明在考驗時都沒有隕落。
這是好情況。
不過絕大部分都距離太過遙遠。
距離最近的是一道略微熟悉的因果線，屬於在九域秘境世界中所見過的夫子。
姜明沒有動，感應這方世界的規則運轉情況，發現與萬界戰場一致，不需要適應就可以操控這邊的規則之力。
他騰空而起來到九天之上，眺望四面八方，天高地闊，山脈起伏，身形微微一晃就根據因果線而去。
雲陽城，天下書屋，三層之上搭建涼亭，正有一位白髮白鬚的老者躺在藤椅上慢悠悠的晃著。
忽然，眯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就看到姜明到來。
他微微一怔，就露出了笑容：“姜明，你也來到了這裡。”
“夫子！”姜明拱了拱手，就坐在了對面，迫不及待詢問，“當初你打破世界禁錮，飛昇之後就來到了這裡？”
“嗯！”夫子點頭，想起當初，略微失神。
“可見過他們？”姜明追問。
唉……
夫子巋然一嘆，顯然知道姜明所問。
姜明心中一沉。
“都死了！”許久，夫子這才開口。
“都死了？”姜明眉頭一擰，“不可能，以書院大師兄的修為，別人死，他應該能活下來。”
夫子微微搖頭，就說起了過往。
想當初，九域秘境劫難結束之後，在姜明等人離開不久，他就打破了世界禁錮，飛昇而去。
飛昇啊，那可代表著成仙得道。
哪怕以夫子的心志都略微激動，可飛昇之後卻來到了一座山谷中。
那裡沒有奇花異草，沒有仙光繚繞，沒有仙家祥和，沒有仙道逍遙，有的只是被鎮壓。
“對，就是被鎮壓！”夫子閃過冰冷之色，“我很意外，非常非常的意外。在我前面有一個飛昇者，我不認識，卻發現對方反抗之中被轟殺。我出現後，就有一支隊伍催動陣法想要將我禁錮，我自然要反抗。也幸虧我積累足夠，臨危突破，一連破兩境，這才堪堪逃了出去。”
“專門獵殺飛昇者？”姜明意外又震驚。
“你不知道？”夫子恍然道，“你果真不是這個世界之人。為了尋找你們，我幾乎走遍這無量山河，都沒有你們的任何訊息，最終在這裡安居，參悟大道的同時也閒度餘生。”
“度餘生？您老還真悲觀！”姜明浮現出了莫名的情緒。
“唉！”夫子又幽幽一嘆，“當初我逃走之後，稍微鞏固修為，就前往飛昇之地檢視，也接引後來者。奈何只看到君陌被殺，當時我恨欲狂，將整座山谷的強者屠戮殆盡。”
“在後來的歲月中我才瞭解到，在這片浩瀚的世界中，一共有一百零八個飛昇臺。但凡從小世界中飛昇而來者，都會被牽引到其中的一個飛昇臺中，然後被抓成為奴隸，或者被殺！”
“不知為何，大乾皇朝非常厭惡飛昇者。”
“一旦發現，就會被抓住進行靈魂奴役，若是抓不住就直接滅殺！”
“為了找到後來者，我參悟出了因果之道，推算之法等等神通，卻發現，君陌，葉紅魚等等全都死了！”
“百年幽幽，我找到的只有枯骨亡魂，沒有解救下來一個！”
“心灰意懶之下，就隱居此地，參悟大道妙法的同時，也蓄積力量，等有一天我殺入聖城之中，將所謂的聖主腦袋給摘下來！”
說到最後一句，夫子一閃而逝的殺機讓姜明都心驚動魄。
顯然，這位是真的恨急了。
好不容易飛昇，本以為從此可以逍遙世間，結果卻來到了魔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