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煞白。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真是啊——哎呀,我隨口亂說的,原來真是?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記住了。”
嬋夏假惺惺地做了個請安狀。
“婆母好。”
“住口!哀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太后駭然失色,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別費心思了,你們那點詭計實現不了的,有於瑾在的一天,先帝他就回不來,無論你是想讓先帝回來,還是讓我相公這個真兒子即位,都不可能的。”
太后退後兩步,被嬤嬤扶著才勉強站穩沒倒下。
“太后,此女知道的太多,萬萬不能留啊!”於淵從屏風後走出來,臉上一片凝重。
嬋夏開心地揮手。
“於老大人,你還真在啊?昨晚歇息的可好?太后有沒有跟你秉燭夜談啊?”
在太后寢殿內說這種低俗話語,還說得這麼順暢的,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於淵這兩年靠著裝病的把戲逃過一劫,成帝也顧不上整他,大概也想給於瑾留點面子的心思。
要嬋夏說,成帝這個人吧,總的來說是失敗的。
他沒有帝王該有的絕對寡情,又無法做到全心全意的信任一個人,這種性子並不罕見,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只是這種性子不該在君王身上出現。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是於瑾告訴你的?”於淵問。
“怎麼可能?他那個人嘴多嚴還用我說?這種事兒,他肯定是不會對我說的,可我是誰啊,我天下第二仵作啊。”
“他果然是對進宮的事兒耿耿於懷,他就是怨恨哀家...”太后傷感。
“您快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哪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啊?他不說,大機率是覺得...你們不值得一提吧。”
嬋夏一開始懷疑於瑾的生母是太后時,的確想過他是因為介意父母的薄情寡義,才對身世閉口不談的。
跟在他身邊時間長了才發現,這貨不說,只是單純的覺得不是個事兒而已。
這男人的心,就是這麼大,他對太后和於淵沒有任何感情,也不覺得他們是自己的親人,也只有這倆人才會死皮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覺得他們對於瑾很重要似的。
想太多了。
“他不說,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於淵迫不及待地追問,他是擔心這件皇家醜聞除了嬋夏,還有更多的人知道。
太后和於淵的關係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
之前嬋夏還真沒敢往別的地方想,但就在昨晚,她看到了那個,就大那個啥。
一下子疼出眼淚,不,是頓悟了。
於瑾本事不小,但能混在公公的隊伍裡這麼多年,若說上頭沒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反向推理,太后若只是單純的跟於淵交往過密,完全沒必要這樣護著於瑾,彼時於府二公子於瑭還沒死呢。
想明白了太后跟於瑾的關係,也就不難猜出頭回見面時,太后為何會把她戴了幾十年的鐲子賞給她。
嬋夏比了比自己的眼,她有眼,她可以自己推理,這解釋還不如沒有。
欠兒欠兒的。
吊足了人的胃口,卻就是不肯說,深得於瑾氣死人不償命的真傳。
“我查過那麼多冤案,見過那麼多窮兇極惡的人,像於老大人你這般對待親生骨肉的還真是不多,你當時用骸骨引我阿爹上鉤,只要我阿爹偷墳掘墓的罪名坐實了,你就能用我阿爹威脅於瑾,逼他站在你這邊。”
嬋夏把於淵的心思一一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