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夏很少摻和朝堂之事,對權謀也不感興趣,但這不代表她不懂得收拾人玩。
真要是鬧到成帝那,也是姜長波不佔理,越制這一項就足夠嬋夏懟死他的,成帝即便是賞他也不會明目張膽,世人皆知於瑾最重法紀,收拾他一點毛病不能有。
“今日之事,咱家記住了!”姜長波意識到嬋夏揍他也是白揍之後,只能撂下狠話。
“您可別記我,您有那功夫記下您那新婚的夫人不好麼?”
不提夫人還好,一提那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姜長波臉都扭曲了,裝都裝不下去。
“我的摯友!常來督主府玩啊!帶上你的夫人和綠帽……”
最後倆字說的極輕,被細雨吹到了姜長波的耳朵裡。
姜長波咬著牙離開,留下怨恨的一瞥。
“小阿夏你且忙著,我去‘透透風’。”忍冬翹著蘭花指,躍躍欲試。
“蒙著臉,別打臉。”嬋夏挺善良的說。
“這……”管事的瞠目結舌。
眼看著督主夫人教唆人下黑手,有點刺激啊。
“習慣就好,走吧。”嬋夏挺胸昂頭,進了正廳。
姜長波的來意,她是知道的。
太保告病多時,成帝有意收回他手裡十萬禁軍的虎符,又不敢直著說,只能派狗腿子過來刺探情報。
被太保捲了以後,嬋夏斷定狗腿子不敢跟成帝嚶嚶嚶。
剛上任這點事都辦不好,說了也只能被斥責,揍了也是白揍。
“過癮,這種狗腿子就該揍他,過癮吶!”太保站在窗前目睹嬋夏揍人全過程,高興的哈哈大笑。
笑了兩聲劇烈咳嗽,嬋夏進門剛好看到。
“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藥?”嬋夏想給他把脈,太保不在意地擺擺手。
“老毛病了,來,陪我坐下來喝杯酒,我這剛得了筐新蟹,配上菊花釀剛好。”
“不要命了?”
“喝與不喝,都躲不過一死,不如喝個痛快。”
看淡生死的口吻讓嬋夏怔了怔。
窗外的細雨淅淅瀝瀝,並不因人的悲喜而有所改變。
“也罷,我剛好想吃蟹了。”
她其實想問,派了那麼多人催她過來,就只為了喝口酒吃點蟹麼?
終究是沒問出口。
明日之事終究是無法預料,不如暢飲今朝。
皇城內,成帝看著窗外的雨,心口壓抑的難以喘息,服侍他的小太監端著盤子,上面放著兩顆靈丹。
“陛下,該用丹藥了。”
“阿夏從太保府離開了?”成帝問。
“是。”
跪在地上的探子一五一十地報告了嬋夏在太保府內的一舉一動,包括她是怎麼打姜長波的,酒席間又跟太保說了什麼。
“竟只是吃了蟹,一句朝堂之事都沒提?”成帝追問。
“是。”
年輕的帝王眼裡滿是疑惑,在這緊要的關卡上,阿夏見太保,怎麼能什麼話都不談呢,這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隱情?
“陛下,督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