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站出來倆老者,噗通跪在地上,邊磕頭邊痛哭。
“求太傅主持公道!我們趙家祖墳被盜,我等若不能替先人還個公道,只能以死明志一頭撞死在這,也省的地下無言見祖宗啊!”
這一唱一和的,嬋夏要是敢帶陳四走,就得落下個逼死百姓的惡名,這筆賬也會記在於瑾頭上。
“若真有人知法犯法,莫說太傅,就是我這小小貼刑官也是不能姑息的,這位老伯,你怎麼稱呼?”嬋夏問說話那個老者。
“小老兒乃趙家族長,祖輩幾代都住在這附近。”
“他盜的,是何人的墓穴?”
“乃是我家先祖。”
“你家先祖是做何營生的?”嬋夏追問。
“夏大人,你這是作何?你阿爹偷盜別人家祖墳,你倒反盤問起人家後人來,這難道是仗著廠衛的權勢欺負百姓?”太傅身後的隨從喊話。
嬋夏把視線對準一直保持沉默的聞人染。
“聞人大人,想必你心中也有諸多困惑吧?不如你我一通盤查,也好還案情一個真相。”
“這——”聞人染遲疑。
“案情不審不明,若現在就把人帶回去,再來查詢真相,只怕是早就被人動了手腳,不如現在,當著百姓和太傅還有聞人大人,我們查個明白。”
彩凝和忍冬也趕過來了,看到眼前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倆人對視一眼,忍冬轉身準備搬救兵。
這擺明了是太傅挖坑打算坑廠衛,欺負他們廠衛沒人了?
“都不準走,現場所有人都要留下。”嬋夏出聲制止忍冬,這時搬救兵,只能落人口實。
“本官不才,願意與夏大人一同查案,分別記錄,也好留著對簿公堂。”聞人染說道。
嬋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猜對了。
太傅拽著聞人染過來,就是想錘死嬋夏,日後成帝追責,也好把聞人染推出來做證人。
嬋夏與聞人染接觸過兩次,知道此人雖然查驗本領一般,卻也是個正值之人,只能請他做個見證。
“還請夏大人從速,本官雖同情你父女情深,但法不容情,民意不可違,也不好拖延太久,就一炷香時間吧。”
太傅說完,馬上有人端了香爐出來。
嬋夏心裡冷笑,這狗東西,香爐都備上了,這是打算打她的臉嗎?
“趙老伯,你家先人作何營生?”聞人染接過嬋夏剛剛的問題問族長。
“回大人的話,這墓裡葬的我家高祖,高祖經商,家底殷實,陪葬的明器也較為常人貴重。”
“哦,高祖,那死了有些年頭了吧?”嬋夏掃了眼周圍環境,在腦中快速計算起風水來。
“正是。”
走到棺材前,抓起一把地上的土,用手捏碎,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聞人染等嬋夏問完了,也想問幾個他關心的問題,雖然他現在毫無頭緒,但也把嬋夏跟這老頭的問答都仔細記在心裡。
嬋夏沒給他繼續提問的機會。
站起身,對著太傅拱手。
“太傅,可以放人了,盜墓的不是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