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是倆個獨立的個體,出來時成了纏在一起的存在。
她不想一個人,太孤單。
她單純的言語讓於瑾的眼眸變得深邃。
此時的他,有著深深的罪惡感。
她不諳世事,可他卻是懂的。
她單純的話語聽到他的耳朵裡,自動化作了邀請。
“於鐵蛋,你在哪裡啊,我好像感覺不到你了,你不能丟下我。”嬋夏伸出手胡亂的摸著,迷茫的大眼裡滿是委屈。
前世的死別,始終是她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無論她平日裡表現的多堅強,在每個脆弱的時候,畏懼離別的恐懼都會襲上心頭,她始終感覺不到一份完完整整的安全感。
“督主,我進來了。”彩凝在外喊道。
於瑾看了看懷裡哭泣的嬋夏,又看了看那桶冒熱氣的水,咬了咬牙,終究是無法下狠心。
“在外等著。”
人總是要做些妥協的。
他是法醫,也是醫。
學醫之人,眼裡是沒有男女的。
更何況,這懷裡的不是別人,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牽絆,是他未來的妻...
於瑾在心裡默默的做了一番自我建設,抱起嬋夏走向浴盆。
彈指,熄燈。
他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他的手卻感受到了世間一切的美好。
嬋夏做了一個很攏長的夢。
夢到她變成了一團面,有一雙特別有力又溫柔的手把她拽成各種形狀,她拼命地想看清那雙手的主人是誰。
可卻猶如身在霧裡,模糊不清。
隱約中只聽到低沉又好聽的聲音在靈魂中喟嘆輕語。
你為什麼,不能快些長大。
她很想大聲的告訴那個聲音,她已經到了及笄之年,她已經足夠大了,大到她可以嫁人,她要嫁給這世上最好的男子,他叫阿蛋。
可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任由那雙手帶著她暢遊雲端。
不寐亦不語,片月秋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