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藉著月色去了冰窖。
仇海的老家院已經撤了,冰窖之前只放了柳二的屍身,現在屍身被拉走了,空蕩蕩黑漆漆的臺階像是個吃人的黑洞。
於瑾從裡面封好門,確保上面的人打不開。
倆人沒有往下走,就並排坐在臺階上。
儘管遠離冰源,還是能感受到那陣陣的涼意。
剛坐下時還好,待了一會就渾身發冷,嬋夏打了個寒顫。
帶著他體溫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不行!”嬋夏馬上脫下來,他這麼瘦不抗凍的。
於瑾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上面有追兵的聲音。
“她跑不遠的,就在這附近找!”
喊話的這個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看來說話的人就站在冰窖口。
黑漆漆的冰窖沒有一丁點的光源,嬋夏什麼也看不到。
但她能摸到。
於瑾把大氅給她後,他身上只剩一層單衣,根本起不到半點禦寒作用。
上面依然是嘈雜一片,看著一時半刻不會走。
於瑾就覺得肩頭一暖,她把衣服重新披到了他的身上。
於瑾眉頭一蹙,還不待他做回應,他的腿一沉。
嬋夏坐他腿上了。
香香的身子貼在他身上,就像是他的一部分那樣,不留縫隙。
於瑾渾身一緊,她的手臂纏在他的腰上。
似乎察覺到他的抗拒,嬋夏學著他剛剛那樣,伸出中指抵在他的唇上。
金子涼涼的觸感,她的中指戴著他的戒指。
於瑾眉頭漸漸鬆了下來。
無處可逃。
他的戒指,早就給了她。
這個認知擊潰了他心底那道關於年齡的防線。
嬋夏是覺得這樣倆人誰也不會凍到,倆人靠在一起還能升溫。
倆人是面對面坐著的,她的腿就纏在他的腰上。
於瑾之前經常掐她的臉蛋。
只覺得這丫頭臉特別軟,很好捏。
現在想來,她軟的又豈是隻有臉…
在這個漆黑冰冷的冰窖裡,於瑾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熱。
凍死的人,死前都會覺得好熱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