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廳後左拐走了十幾步後她停下,紅唇微張深吸口氣,平復有些快的心跳。
經謝辭驀公然袒護後,她是季奚深禁臠的謠言應該會消停一陣子。
名聲保住了。
想到這,林溪月唇邊溢位一聲似慨似泣的嘆聲,微微泛紅的眸中清楚地晃著慶幸。
還好,謝辭驀肯幫她。
腦海中浮現出男人清朗矜貴的容顏,林溪月莫名感覺心口發燙,忙加快腳步,想去前面的荷塘聞聞花香好讓自己更清醒些。
卻不想才走到長廊拐角,就迎面撞上一襲重紫龍袍,清冽的雪松香隨之闖入鼻息。
林溪月愕然抬眼,看著離自己甚近的英朗面容,怔了瞬才開口叫人。
“太子哥哥。”
少女帶著酒意的嗓音,比起平日的清脆多了三分嬌軟,略沙啞的尾音像柔韌的鉤子,直往人心尖上挑。
耳尖又不經意地染上彤色,謝辭驀垂眸盯住少女眼尾一抹紅,眉頭微蹙。
“哭了?”
林溪月一愣,隨即失笑搖頭:“沒有,只是不勝酒力而已。”
謝辭驀細細瞧她,見她眼中確無淚意才鬆了口氣,轉而又道:“你那個妹妹,今日說話很放肆。”
且不說他在場,就憑季奚深萬人之上的身份也是十足十壓迫,她一個庶女大庭廣眾下編排嫡姐,不是膽子大,就是沒腦子。
聞聲,林溪月點點頭:“是很放肆。”
眼若湖面泛著粼粼的光,她若有所思:“能讓她當著你與兄長的面大放厥詞……看來她背後說不定有靠山呢。”
謝辭驀認同地嗯了聲:“我也有此猜測,一人本性縱然再惡劣,若無足夠底氣也不敢太過放肆。”
“林淼音敢這般,想來身後有人相助。”
一屁股坐在廊臺上,林溪月聲音懶洋洋的:“有線索就夠了,回頭我去查。”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脫口而出:“我幫你。”
話音落下,兩人俱是一怔。
長睫掩映的深眸光色瀲灩,林溪月仰著頭,盯著謝辭驀畫般精緻的眉眼許久,忽然輕笑出聲。
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謝辭驀眉心微蹙,沉聲發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前天還對我冷若冰霜,今日就迫切地說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