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招弟激動在開啟父親留下的信札,果然裡面記載他所求來的字:少山。
字是二十歲才能用的,因此有好人家從小求來字,便記在信札裡,以免將來起糾紛。
當然成年人也有再取號的自由,號與字可以並行稱呼與使用。
古人經常有這個號,那個號,而字卻是終身用的。
突然一人過來將銀票一把奪走了,此人竟然麵皮白淨,頭髮梳得油光鋥亮。
劉招弟大怒道:“秦冬生,你幹嘛搶我銀票?還給我,否則我與你沒完。”
這時一個蓬頭垢面女子突然大哭道:“大姐,他已寫下休書,將我趕出門了,我該怎麼辦啊?”
劉招弟愣住了,自從秦冬生上次受傷回家,便性情大變。
他對妻子是百般挑剔,如今還要寫下休書趕妹妹出門。
劉招弟大怒,似母老虎一般撲上去,擂著那個可惡的小白臉。
她厲聲喝問道:“秦冬生,你是人嗎?好了傷疤,忘了疼。”
秦冬生眼裡閃過一絲輕蔑:“我娶你妹,就是娶了個掃把星,昔年她連累我多少?為了你那可惡的弟弟,她補貼孃家多少錢?”
劉招弟雖然力大,可是沒有武功,他渾似未覺一樣。
相反劉招弟痛呼一聲,她的拳頭竟然腫起來了,眾人也相顧駭然。
突然間他手裡一空,只見一個陌生的瘦高男子,將銀票奪走了,回頭將銀票交給了劉招弟。
劉招弟驚喜大叫:“二妹夫,你怎麼回江南來了?”
展修元大笑道:“包文舉大人回南京任知府,我就回來了。”
展修元雖然精瘦,可是骨架大,因此氣勢雄渾,秦冬生竟然不敢動手。
兩人不是一個級別的,自己雖然是神遊境,可是對方起碼是地仙境中階的。
最可怕的還是展修元臉上有道疤,竟然從眼角直拖到下巴上,雖然不是極深,可猛然看見還是嚇出一身冷汗來。
而且他不是很大的眼睛,竟然冒著寒光,兇焰十足。
秦冬生訕笑道:“二姐夫,這銀票咱們四家得平分啊。”
展修元冷冷道:“就算平分,只分你家五十兩,如今你已休了四妹了,與你沒有關係了。”
秦冬生涎著臉皮道:“怎麼沒有關係,當初是她這敗家娘們補貼孃家的,如今不該補償給我嗎?”
展修元指著四妹夫道:“你給我滾,我說你沒有份就沒有,再讓我看見你,小心你狗腿。”
秦冬生悻悻道:“你是皇帝嗎?你說的話是聖旨嗎?我不服,一定向沈縣令遞狀紙去。”
說罷他灰溜溜走了。
劉招弟看了一眼妹妹,非常心痛,如今只有先將她安排進店鋪。
兒女快成家了,偏給丈夫寫下休書,這叫什麼事啊?
不久二妹與三妹也連袂而來了,如今四家全部搬到蘇州城裡住了。
老家除非清明祭掃,否則不願回去了。
這時陳煥生騎著高頭大馬,押解一列囚車回城了,竟然抓到了七八個強盜。
劉招弟想上九華山去上香,可是路途實在太遠了,這一去得半個多月。
而且蘇州也有好多有名的寺廟,最有名的是城北報恩塔寺,所以她才半天就燒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