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掌劈在顧衛兵背心,只聽他哇哇一聲大吐,顧衛兵口腔裡汙物全部吐掉了,包括堵在氣管裡異物。
瘀積在胸腔裡的血塊順著創口噴出了,鮮血從咽喉部位狂湧而出,可是老頭異常神速封住了穴道。
陸辰心中一動,他只知道一劍封喉是無比厲害的劍術,可是老頭同樣劃開了顧衛兵咽喉竟然救了他一命。
突然間老頭又拿了一根植物的管莖,對著顧衛兵氣管部位一插。
他的胸口慢慢開始回覆了,癟下去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見速度鼓起來了。
陸辰又是一驚,如果這樣下去,會造成顧衛兵氣胸了,可是老頭順手拔掉了管莖。
老頭眼中露出讚賞的目光,只有陸辰看懂了他的操作,好多人包括秦小七在內都看得莫名其妙。
只見老頭又對著顧衛兵後背擊出一掌,突然大家耳中聽到喀嚓一聲,原來他錯位的肋骨竟然被正位了。
鮮血似不要命從顧衛兵口中噴出,足足有一大碗黑血,顧衛兵開始大聲呻吟叫痛了。
老頭冷冷對顧衛兵道:“小夥子忍著點,會很痛,聽我口令咳嗽,一二三……”
顧衛兵以為老頭一定在三以後動手,所以根本沒有防備,突然間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好像殺豬一樣。
原來老頭竟然用力按在他傷口上,痛得顧衛兵幾乎要昏過去了,雙眼都翻白了。
而最後一團淤血也從他嘴裡吐出,老頭的掌心正吸在顧衛兵胸口,不住移動,慢慢地顧衛兵呼吸開始平緩下來了。
老頭擦去額頭的冷汗道:“總算救回來了,若是遲了一刻鐘就沒用了。”
等敷了傷藥上了夾板,然後他叫道:“來人,幫他清洗一下身子。”
一個老婦人連忙擠出人群來照顧,兩個家丁抬起簡易擔架,進府去了,這兒竟然成了救治傷員的臨時場所。
陸辰與阿貴也連忙回去搬運傷員,可是安神醫一直在救治傷員,沒有挪身的意思,秦小七幾次要發作,皆給鄭炳生攔了下來。
還有幾十位傷員,有的是大面積燙傷,全是被滾燙的桐油或牛油潑在體表造成的,異常痛苦地呻吟著。
老頭皺著眉頭,不斷調製外用藥膏,好多家丁也開始聽從他調遣,穿梭不停,進進出出。
儘管安神醫號稱妙手回春,還是陸陸續續死了十幾人,沒有辦法的事,他畢竟不是仙人啊,人力終有限。
阿貴與陸辰又忙了好一會兒,來來回回將傷員運送回來,這些傷員全是重傷員,輕傷不下火線。
秦小七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安老頭,你怎樣才肯出診呢。”
老頭雙手一攤道:“你瞧我這樣子走得開嗎?除非這場戰爭結束了。”
秦小七臉色大變,目光陰沉地看著老頭,可是老頭功夫也極高,而且又是神醫,他真不敢對老頭怎麼樣。
突然秦小七附著鄭炳生耳朵急速說了幾句話,鄭炳生的樣子很為難,可是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於是藉著房門開始寫信,然後用蠟密封好,捲成小卷兒,接著他身子一晃突然消失了,再回來時竟然有一隻信鴿停在他手臂上。
他將信綁在信鴿腿上,然後朝著白羊嶺一指,信鴿就飛走了。
卻說孫晴芳正指揮手下回擊著崔主簿的攻擊,突然間收到信鴿傳書,可是訊息不是關於請到安神醫出診的,而是要她放棄白羊嶺。
孫晴芳想了好一會兒,才叫來手下心腹,開啟密道,將金銀細軟全部帶走,然後帶著十幾個心腹匆匆從地道走了。
再出來時,他們變成一隊商旅,好多人眼睛溼潤了,就這親失守,他們實在不甘,可是主母下了命令只有服從。
突然間從白羊嶺方向傳來雷霆般巨響,接著是人聲鼎沸,依稀是好像慶賀白羊嶺剿匪成功。
孫晴芳也很快寫好回信,信鴿飛走了,可是她心頭隱隱有不安。
難道與她看見的那個面目陰狠的男人有關嗎?她自從看見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後,心裡無端開始慌亂起來。
或許大家的命運從那一刻起就全部改變了,尤其她看見那個少年與一個青年扛傷員下山時,她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射殺兩人。
可是距離實在太遠了,那兩人的輕功又太好了。
遠處隱約傳來女人的哭嚎聲,等待她們的下場應該也是異常悽慘的,可是孫晴芳也沒有辦法。
翹道以待的秦小七終於等來孫晴芳的回信,可是信鴿竟然在半空迴旋不願落下來,等他仔細一看,不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