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身影!
個子不高,狂野的髮髻,揹著一雙手,緩步的朝著黑夜走來。
此人好似憑空而現,黑夜一點感知全無,就這般的出現其背後。
如果沒記錯的話,此人身後應該是一片灘塗,要想走到他黑夜身前,必須趟過那條和魚搏鬥的平緩河流。
而乾淨素潔的白袍,卻沒有一絲的水漬,顯然不是越水而來,而來的方式呼之欲出!
黑夜深深地喘了口重氣,死死地盯著此人,這人白色的衣袍白的有點耀眼,不似春草的那種單純衣服白,而是氣勢之上的白。
但卻不是光明的氣息,黑夜在其身上感知到“融洽”!
而這種“融洽”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輕微反感之味,人本能的反感,不是精神識海中死氣的反感。
“你的湯真的很香。”
狂野的髮髻,右半邊頭髮光禿一片,卻有一繁複的紋飾,而左半邊,黑髮彌於肩,無數髮辮編組而成,沉靜之中帶著一絲的荒野。
黑夜顫抖著心神,當聽見這句話之時,緊張的心臟才有點平緩。
西法大陸的通用語言,而不是饒舌平仄的惡魔之語。
不是此方世界土著!
但說的話語之中,卻有一絲字不正,腔不圓,黑夜也沒怎麼在意,可能生疏的緣故。
“前輩好!不嫌棄自坐,我給您盛一碗。”
黑夜起身直接拿著自己的破瓢,到河水裡洗涮一番後,給其盛了一碗滿滿帶肉的魚湯。
要說黑夜做飯,別的不會,但燉個魚湯絕對是他最拿手的,也是唯一會的絕活,在土腥的魚也能做成人間美味。
要不然肥鴨子也不能在嫌棄那條大魚後,現在卻吃的津津有味。
男子的動作很儒雅,接過黑夜遞過的魚湯,小口慢嘖,似乎根本就不是餓,只是單純的為了償而償。
“呱~呱呱~~”
肥鴨子站在遠處死死的盯著與黑夜坐在一起的白袍,瑟瑟發抖的還忍不住朝其一頓咆哮。
“你的寵物?”
白袍男子雙眼璀璨如星光,看了一眼遠處的肥球,又轉頭漫不經心的問了黑夜一嘴。
黑夜走到肥鴨子身旁,上手一把抄到自己懷裡,回坐對其道:“當個寂寞的玩伴,前輩可認識此種魔獸?”
“不認識!北蜉嶺這麼大,生物萬萬千,誰又能全部認全,更何況你這隻長的……”
白衣男子話語意猶未盡,黑夜卻愕然的明瞭所以,懷裡這隻肥球長的麼,確實有點對不起大眾的審美,醜,叫的還難聽,就是銀色羽背狼都不啃的貨色。
但黑夜根本就不確定此人是否在說謊,在醜的魔獸也擋不住“內在美”的存在,這隻肥球可是重新整理了他以貌取人的三觀。
“前輩的意思,這片山脈叫北蜉嶺?”
黑夜盡力的安撫著懷中的肥球,小心翼翼的試探了句,身前這人可是與門羅、聆德那老乞丐比肩的人物,他甚恐之!
“哈哈~~你是問我的身份吧?年輕之時從西法無意嫡落此處,一個在尋找家的人,不用擔心,我不是此方世界見人就殺的土著,可滿意?”
“前輩說笑了,這我就放心,當聽見您一嘴的‘家鄉話’就有莫名的親切之感,而不是惡魔之語的恐懼。”
黑夜看著端著魚湯認真品嚐的白袍,算是鬆了口心中的壓抑,他感覺這幾天神經崩的都快斷掉。
“說說你是怎麼跌落此方世界的?”
“啊?這個說來可是話長了.......”
黑夜看見“老鄉”,還是個大能前輩,興奮的與其講了一遍,這種朋友他一點不嫌多,如若這也是個似門羅、聆德那種的人物一般,手裡漏下點看不上眼的東西,都能讓他肥到中級階位。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們這一群人是被無意間被拉扯到此方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