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全身骯髒的令人作嘔。
法師袍是爛的、臉是髒的,靴子之上不是泥就是血肉,黑乎乎的一片已經分不清具體什麼是什麼,渾身更是散發著屍體特有的惡臭氣息。
一屁股癱在城牆跟上深深的喘了兩口氣,終於可以閉上眼睛歇一歇了,因為已經沒有人在死,死神注視的雙眸好像被其他所吸引,終於遠離了這片殘酷的地方。
從空間戒指當中拿出一個壺,黑夜狠命的灌了兩口,辛辣他眼睛都開始犯淚。
最普通不過的一壺朗姆酒,也是他空間戒指當中唯一的一壺。
自從善老頭死後,黑夜在這片世界當中在沒有喝過一口酒,而今天他望著眼前無數的新土堆,不由的就想喝一口這種東西,辣的喉嚨似火燒,辣的眼淚鼻涕齊流,但真的很爽!
猛灌三大口之後,黑夜把後背之上的油紙傘抽出來放在旁邊,用一雙骯髒的大手在其上拍了拍道:“你不應該這樣做!”
好似喃喃自語,又好似受了刺激在胡言亂語。
“你是在跟奴家說話嗎?”
“這裡除了你我還有誰?”
黑夜遙望著遠方,提著酒壺冷冷的說道了句後就又灌了一口,朗姆酒很辣,但此時他總感覺這種酒還不算夠勁,最好一口能辣的他忘卻眼前的一切,那種酒就才是極好的,但這種地方能有朗姆酒儼然算是不錯的了。
“你就這般的語氣對奴家說話?以前的甜言蜜語怎麼沒了一分?男人的話真是不可聽真,曾還跟我海誓山盟呢。”
爾羽的聲音永遠是那麼的悅耳,更是帶著無盡的魅惑,好似總能觸碰到男人內心當中最躁動的那一分。
“哼!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到底要幹什麼?”
黑夜惡狠狠的呲著牙,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油紙傘。
“就是吞了點遊蕩的生魂而已,你看你,又沒吞你的金幣,至於?”
“他們值得尊敬,而你卻幹了一件讓我反感的事!”
“尊敬?尊敬能當飯吃?跟汝搶這些生魂的大有人在,你身為一名靈魂類的亡靈法師難道感知不到?
怎麼別人沒這種情緒,偏偏就你有?
真是讓小女子好生佩服的緊啊!”
爾羽撐起油紙傘遮擋在黑夜的頭頂,自己一身白色的衣衫浮現在他的身旁,抱著自己的雙膝瞪著一雙大眼好奇的看著暴怒的黑夜,儘管語言當中滿是嘲諷,但聽在耳朵當中除了誘惑就還是誘惑,根本聽不出其它。
“滾!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別人怎麼幹不管不到,我只能管到我自己,更能管的了你!”
黑夜瞪著身側這隻靈魂體真實的好似一個活生生人的爾羽,知道她越發的強大了,絕不是一件好事情。
“至仁至慈的光明之神?呵呵!”
爾羽呲著一對虎牙,滿是俏皮可愛,但可愛當中的雙眸卻是無盡的鄙視與嘲諷。
“良知!”
“你跟鬼談良知?還是跟一隻修煉千多年的我談良知?咯咯~~~”
好似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在嘮家常,發出銀鈴般笑聲的爾羽是那般的萬種風情,不僅漂亮,還有一種就是人間仙女都沒有的氣質夾在其中,與黑夜此時的狼狽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些死的人難道不可敬?就是在鐵石的心腸,你也沒有一番觸動?”
黑夜一雙眼睛對著爾羽就貼了過去,狠狠的直視著他的一雙美麗鬼眼。
“死了還要什麼尊敬?活著的才是英雄!都已經成了遊魂,就下地獄深淵一條道路可走,被惡魔吃與被汝吃有什麼分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