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登陸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位十分強大的克拉寄生體。好幾位兄弟被對方秒殺,就算是有干擾器和爆彈也無法擊穿對方的身上的防禦。連長和其爆發戰鬥,將對方擊傷,自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皇甫勇取下了染血的頭盔,露出了宛若石刻的臉龐。
王賁邁步朝著地上的亞科斯走過去。
看著那支離破碎的身軀和動力甲,難以想象這是昔日的亞科斯。
王賁將頭盔取下來。
在對方的身旁單膝跪下。
將手覆蓋在昔日兄弟的額頭。
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悲痛。
亞科斯的整個身軀已經破敗不堪和動力甲的殘骸纏在了一起。
隨行的軍團醫療師已經無法對其進行治療,甚至無法將亞科斯的殘軀和動力甲分離。
輕微的聲音從面前這堆由血肉和破裂金屬組成的殘骸中傳出。
有什麼東西掙扎著睜開了。
亞科斯僅存的那隻眼睛從破碎頭盔的縫隙中看向王賁。
破碎的臉龐勉力拉扯出了一個微笑。
他用沙啞的聲音開口。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痛苦。
死去的克拉寄生體仍在折磨著他的血肉之軀。
“軍團長,這是幻覺嗎?”
“亞科斯,是我,真的我。”
王賁的話語中難掩悲痛。
“抱歉,我沒打贏那怪物,給第一軍團丟臉了。”
王賁搖搖頭,“不,兄弟,你做得很好了,一個完全體不是誰都能將其重創的。”
一陣帶著痛苦的沙啞笑聲從血肉和金屬殘骸中傳出來。
動力甲的機械之靈發出了最後的呻吟聲。
機械之靈和它的主人一樣,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
“好想看一眼陛下描述的那個未來,看一下那個不再有敵人,也不再有人被當成廉價物的時代。可惜,我估計是看不到了。咳!!咳!!,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我很懷念我們第一次跟著神聖皇帝作戰時的樣子,我們突襲了那個巢都,破壞車站。那是我們第一次得到這具超凡身軀的作戰任務,笨手笨腳,只會靠著蠻力和裝備四處撞。”
亞科斯在不斷吐血。
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不要再說話了,兄弟。”王賁單膝跪在不成人形的亞科斯身邊,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哭腔,“堅持住好不好。我會讓人帶你回去接受治療的。”
身邊的親衛劉夏,二連長阿利加,三連長安德雷全都流露出悲痛。
“我撐不住了,軍團長。抱歉,我沒辦法去再履行我的誓言了,對不起。我已經看到了一片充滿光明的國度,真的.好美啊,那.是天國嗎?那是陛下.承.諾過我.們所有人的.天國嗎?”
動力甲的伺服系統到了極限,機械之靈在一聲尖利的嘶鳴中死去了,和它的主人一起歸於那神聖的天國。
外面,無數的戰艦在起舞,潑灑著致命的光弧和炮彈。
將浩瀚的虛空化為一片致命的灌木叢。
王賁伸手抱著亞科斯那具破碎屍體的腦袋,將其放入自己的懷裡。
強壯的手臂在忍不住的顫抖。
他仰天發出了怒吼。
那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當他下意識抬頭的時候,那張遍佈猙獰傷痕的臉龐上已經流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