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你應該踩都不踩我,直接轉身走才對,那才是屬於你的作風。”
“呵。”男人冷笑,“你就那麼喜歡被冷落?”
顧雲抒垂眸,眸光平視正前方,“不是我喜歡,而是你之前就是那樣。”
她不是在控訴,而是陳述事實。
以前他對她就是冷落,疏離,漠不關心。
她想了想說:“結婚原來真的可以將兩人關係拉近,難怪那麼多人明知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依舊義無反顧踏進去。”
此時沈柏年卻道:“我說過婚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除了……”
“知道知道。”顧雲抒直接打斷他,不想親耳聽見他說出既溫柔又無情的話,“放心吧,有些東西我不會再想要了,知道分寸在哪。不過,你這樣承諾我,萬一、我是說萬一……”
“有一天,還是需要你做出選擇呢?你準備怎麼做?”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衛生間,他將她放到地上,卻仍單手圈著她的腰,顧雲抒知道這並非是男女間的親暱舉動,即便是、他們心裡也沒有任何其他遐想,只是單純地一個扮演柺杖、一個需要拐杖的關係。
他望著她,眼神平靜毫無波瀾,“那要看什麼樣的選擇?”
顧雲抒凝望向他,眸光溫和卻又熱烈,“要是有天,我跟唐綰一起被綁架,但你只能救一個,你會選誰?”
說完,她以為她會緊張,很緊張他的答案,可事實上卻平靜的要命,就跟說了一個玩笑似的。
“對不起。”
他說。
顧雲抒知道“對不起”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唐綰”,她沒傷心、反而有點慶幸他說了實話,並沒有騙她。
“不用道歉,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她淡聲說:“況且,真要有那一天,你覺得我需要你救麼?我有我哥啊,他肯定捨不得我出事。”
“好了,你出去吧,待會我還想洗個澡。”
沈柏年沒再說話,確定她不會輕易摔倒後便走了出去,但在關上門時又道:“洗澡,待會我幫你洗。”
顧雲抒沒被他剛才的回答氣到,倒是被他這樣一句弄得胸悶,要不是她手邊沒東西,要是有的話、肯定已經朝他砸過去!
但沈柏年決定的事,說過的話向來不會隨意變更,他說要幫她就是、真的要幫她。
就在顧雲抒以為他僅是隨口一說的禮貌話時,他竟然再次走進衛生間,袖管整齊挽起,露出平時不太容易讓人看見的結實手臂。
“……沈柏年,你做什麼?”顧雲抒已經有點被嚇傻了,“你給我出去!你有病是不是?我情願髒死、臭死也不要你給我洗。”
太過分了,他是不是在耍著她玩?
男人卻非但沒走,還朝她步步緊逼,直到她小腿肚撞上浴缸邊緣他才停步,滿是壓迫感的身軀朝她俯下來,“不願意就少讓自己有閃失。”
顧雲抒忙不迭地點頭,現在只要他趕快出去,他讓她叫“爸爸”都行。
待人離開,她才深深撥出一口氣,彎腰放水、脫衣服洗澡。
不過沒人幫忙,就靠一個人確實洗的費勁,許久後她才從浴室出來,然後單腳跳到床旁,躺上去……
經過一番折騰,她現在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覺、誰都別再來打擾她。
可是入睡才沒多久,噩夢便再次襲來,她大汗淋漓睜開眼,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心如擂鼓,她屏息拿過手機,遲疑片刻還是發了訊息給他……
“你能過來陪我睡麼?我有點害怕。”
反正除了心其他都是她的,她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