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小時後。
顧雲抒放棄希望,對身邊的陳前說:“算了,應該不會來,你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
陳前起身,見她也想顫顫巍巍撐著扶手起來時,他立馬將人扶住,“姐,你小心。”
“謝……”顧雲抒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有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她眼前,他表情冷若冰霜,眼神更像具有穿透力,死死紮在陳前扶著她的手上。
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陳前感受到男人斐然的氣場,立馬鬆開手,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如此,顧雲抒便突然失去重心,整個人直接往下栽,而此時原本沉著臉的男人快速伸手將人撈住,他淡淡瞥了她的腳,皺眉將人打橫抱起,“你可真能折騰人。”
顧雲抒哪裡想到他會抱她,原以為最多就是扶一把而已,忽然間凌空嚇得她立馬圈住他脖子,生怕自己下一秒會掉下去。
嘴上卻有點不太服氣,嘟囔,“又沒人逼著你來。”
“確實沒人,但也有人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讓我來趟醫院,並且連定位都發給我。”沈柏年語氣聽著溫涼寡淡,但卻輕易將顧雲抒剛才那句埋怨徹底瓦解。
她有點憤恨地說:“以前是我想錯了,沒想到你這樣難相處,嘴一點都不饒人。”
她會叫他來也是想到之前兩人有點像在鬧彆扭嘛,想給他個臺階下、順便也給自己一個,沒想到他人確實過來了,現在也抱著她正走出醫院,但看上去一點都心不甘情不願。
真是浪費她苦心。
沈柏年卻道:“以前我也想錯了,沒想到你這人一點都不安分,隨時都能惹事,才一會功夫就能弄傷腳。”
“你……”顧雲抒仍想回嘴,但想到他肯定也不會白白受她的話,便沒再繼續講吓去,唇槍舌劍對誰都沒好處。
但沈柏年卻沒這麼想,他想到剛才那個扶她的男人,劍眉微皺,“剛才那人是誰?”
顧雲抒沒料到他會問起陳前,恍惚了下,“就是我剛收的那幾個年輕人中的其中一個,可能稍微拾掇了下,你沒認出來。”
那天,他可是見過他們的。
此時,她已經被他塞進車裡,真的算是塞、一點都不溫柔,她將他放到副駕駛位置上後,又有點粗暴地扯過安全帶,她想自己來,反被他開啟手。
顧雲抒:“……”
終於繫上安全帶,但她覺得快被勒死,緊到呼吸都不暢,她想對他說鬆開點,但一觸及他那張宛若冰渣子般的俊顏便硬生生將話逼回去,自己偷偷鬆開了些。
而這時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陳前走到車窗旁,擔憂詢問,“姐,你沒事吧?”
顧雲抒有點訝異,以為他早就率先離開,沒想到還沒有,笑了笑,“哦,我沒事,你快回去吧,等我找到合適的辦公地點就通知你們上班。”
陳前點頭退到旁邊。
沈柏年發動車子駛離的瞬間,他便問道:“到底是你員工還是你裙下之臣?”
顧雲抒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緊,“當然是我員工,我魅力可沒沈總大。”
沈柏年側眸快速睨了她一眼,心裡便升起一個想法,‘是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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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陽光明媚。
在沈柏年跟顧雲抒鬧得不太愉快時,他們兩人的母親也在牌局上相遇。
原些兩人關係極好,在去打牌之前都會商量好一起出發,但兩年前那件事後、關係自然就疏遠了不少,現在遇上也就是點頭之交,不會多說話、即便需要開口也是客客氣氣。
今天牌局是榕城新上任某位政要太太所組織,所以榕城上流社會的一些太太都到場,莫柔跟周櫻都不喜歡這種應酬,但為了家族只能儘量笑著應付。
政要太太原姓程,但丈夫姓周,所以大家都稱呼她周太。
周太今天心情不錯,微笑道:“孩子出院,我算是放心了,所以才約你們出來打牌。”
她有個兒子從小患有自閉症,時不時需要住院治療。
周櫻也一改平時咋呼的性格,語氣沉穩道:“是啊,當媽的就是容易一顆心都在孩子身上,我家那個也不省心。”
圈子的人都知道之前沈顧兩家差點聯姻,即便是新來的周太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