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陳副縣長又附耳囑咐了費斌一句:“讓老費頭別怠慢了費先生一行,不然有你好看。”
“我明白、明白!”
其實不用費斌帶路,費倫也能找著費家村,畢竟是安東老家嘛,在原本的時空,他小時候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不過現在他是外來戶,有個村中人領路會省去很多麻煩。於是費倫邀費斌上了路虎發現2,讓妮露坐了副駕駛位,他把費斌扯上後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哎~~師傅,前面的三岔路口走左邊!”費斌一邊應著費倫的問話一邊指路。
費倫道:“斌子,費家村應該有五房人,你是哪一房啊?”
費斌一愕,道:“費先生,你恐怕只是聽外人說道過咱費家村有五房吧?其實不是。”
費倫半開玩笑道:“那是六房?”
費倫又一愕,正色道:“沒錯,六房!不過我么叔公那一房……”
“在抗戰勝利後不久就去了國外,之後杳無音信了是不?”費倫接茬道。
“咦?你怎麼知道?”
費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說呢?”
費斌定定地看著費倫,連著眨了好幾下眼,半天才道:“費、費哥,你該不會是我親戚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既沒承認也沒否定。
必須要說的是,費家村各種七大姑八大姨實在太多了,費倫也就記得本房的一些長輩,至於費家村有沒有費斌這麼個人,他還真不記得了。不過就連夫妻父子都有吵嘴的時候,因此費家村各房之間的關係也並非和睦融洽。
當然,費家村人有個優點,那就是對外時口徑一致,只要族譜上沒有除名,就算六房遠走他鄉,那還是要承認的。
“斌子,你還沒說你是哪房的呢?”
“我是三房的。”費斌道。
費倫微微色變,卻沒讓費斌察覺到。要知道,費家六房那也是各有派系的,這話得從費倫太爺爺輩說起。老太爺取了三個老婆(這裡就不分妻妾了),大老婆生了費倫的大伯爺和二伯爺,二老婆生了費倫的三伯爺和四伯爺,而三老婆就生了費倫的親爺爺和么叔公。
換言之,少了么叔公的六房撐腰,費家五房在費家村的話語權是最弱的,五房裡爺爺輩的那些老人還好一點,畢竟他們的輩份擱在那裡,小輩們也不敢說什麼,但放到費紹鈞身上就有些難堪了,因為當年費爸跟鄰村一姑娘是定了親的,可他非跟來下鄉的費媽搞上了,還在那場大運動快結束時生米煮成了熟飯,結果遭盡了村裡人的白眼。所以小時候費倫每次跟老費回費家村,都是呆不了一兩天就會離開,除了跟本房的兄弟姐妹玩兒,少有串門子的時候。而三房,是幾房親戚當中最不待見五房和費爸的了,因為當年那個鄰村姑娘就是三堂叔給介紹的。
今次費倫回來,打算借么叔公的名義,冒充他孫子,跟自己的親爺爺認個親。本來他還想偽造一份么叔公六房的分支族譜,但考慮再三,還是沒這樣做。因為沒那個必要,首先么叔公和爺爺是親兄弟,他們之間的一些兒時趣事費倫曾聽爺爺親口提過,到現在還記得,這可以作為一個認親的佐證,另外就是還可以驗DNA嘛,只要費倫利用隱戒隨便掉個包弄點哪個堂兄弟的血,一驗是近親就可以了嘛!
有了這樣的手段,有沒有族譜就不重要了。不過在知道費斌是三房中人後,費倫的談興頓時大減,到最後甚至閉目養起神來。
到了費家村,雖然時間已經很晚,費倫還是命費斌指路,把車直接開到了爺爺的院門口。
下了車,費斌趕緊兩步道:“費先生,這五房的叔爺脾氣可大了,咱還是先去大房那邊借住一宿吧?”
“扯淡!”費倫斥道,“我爺爺跟五伯爺是親兄弟,還能讓他趕出來不成?”說著,讓後車上下來的莊勝去拍門。
費爺的音容笑貌還是記憶中的那樣,沒什麼太大變化,費倫好歹忍住眼淚,在老爺子發火之前湊上前喊了一句:“五爺爺,當年的么順託我回來看您啦!”
費爺一聽“么順”二字,剛到嘴邊的罵人話又給嚥了回去,不耐煩地揮揮手,打發走了費斌,隨即便把費倫四人迎進了院。至於倆司機,只能待在車上將就一晚了。
剛進院子,一直到費倫穿入輪迴前都還跟費爺住一塊的么叔和他媳婦全醒了,趕緊幫忙著張羅住的地方。
費倫則被費爺拉到堂屋去敘話。一番費爺和么叔公的童年秘事聊下來,費爺已經有六七分信了費倫就是六房么叔公的孫子。畢竟有些偷雞蛋掰包穀的糗事兒,當年就他倆兄弟清楚,旁人都不知道,若非親孫子,費倫又怎麼可能打聽得到這些小事呢?
最後,費爺道:“倫小子,今時不同往日,在費家村,我五房的話語權不多,你爺爺又已經去世,所以認親這事兒還得找族長商量一下,實在不行,我聽說現在有什麼親戚鑑定的東西也可以幫著證明一下嘛!”
“五爺爺,是親子鑑定,也叫DNA鑑定!”費倫笑著解釋道,“這個東西驗親子關係還有些說道,但驗近親關係的話,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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