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為你手下的應急小組搞了個酒精池?”姜景蓮開始兜圈子。
“對,是有這麼回事!”
“還有什麼療傷的藥?”姜景蓮的話終於入了正題。
不得不說,姜景蓮這種智慧型女人很難敷衍,所以費倫聽到她問起烏玉再造漿的事兒,便沒打算再隱瞞多久,不過稍微裝一裝傻還是可以的,當下道:“療傷自然需要用藥,有什麼問題?”
“我是想問,你們療傷用的是什麼藥,又是從哪兒購買的?”很明顯,姜景蓮也在裝傻。
“療傷的藥啊?用了些雲南白藥,怎麼了?”既然對方裝傻,費倫索性跟她傻到底。當然,費倫這話也不完全是裝傻賣瘋的搪塞之語,因為烏玉再造漿內的確含有一些白藥的成份。
電話那頭的姜景蓮卻聽得直翻白眼,終於按捺不住道:“如果費SIR你有空的話,就請到法證部來走一趟,我有份機密的‘藥物’報告需要你過目一下。”
“什麼機密報告啊?”費倫隨口問了一句,心底卻在盤算姜景蓮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姜景蓮根本不提報告這茬,只是道:“如果費SIR你很忙的話,我也不介意去你那兒一趟。”
“這不太妥當吧?你畢竟是法證部的鎮部之寶,上班時間擅離職守的話,上頭要追究下來我也脫不了干係啊!”費倫越說越離譜,竟然開始扯淡了。
姜景蓮卻不依不饒道:“我拿鑑證報告給你,怎麼能算擅離職守呢?頂多一個大材小用罷了!”
這下輪到費倫翻白眼了,他不禁暗自腹誹:後半句話你不說要死啊?那可是我的臺詞。可惜這話卻不能明著說出口,只能道:“既然doctor姜這麼誠摯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跑一趟法證部又何妨?”說著,不給姜景蓮任何奚落的機會,“哐”一聲掛了電話。
少頃,費倫轉出小辦公室,雙眼微闔,目光隱晦地從池問寒六人身上一一劃過,卻沒讓任何人察覺。
“玳瑁,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能不回來,除非有突發事件,否則別給我打電話!”費倫揚聲道。
眾人聞言齊刷刷望過來,見費倫面罩寒霜,話到嘴邊都不禁嚥了回去。戴巖也是愣了一愣,旋即應道:“沒問題,SIR!”
“那好,你們繼續分析照片,明天一大早,我要見到分析表格。”囑咐完這句話,費倫徑直離開了O記辦公室。
路上,車裡。
自打姜景蓮來電,費倫就想查一查應急小組剩下六個組員的家庭背景。
值得一提的是,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在移交過來的池問寒等人的履歷中,實際上相當模糊,有的檔案提及了家庭成員有幾個,有的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畢竟關於警員家世背景這方面一向都由警務處保安部負責摸底調查,只要沒有三合會背景,而且有正規HK公民身份的人都可以被收錄為警察。
至於“具體家庭情況”這種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警察部方面一向都不硬性要求登記在冊的。
說到底,這中間還有一個警員資料外洩和挾憤報復的問題。不是沒有警員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所以警務處自然要防範於未然,免得到時候出了事,受害警員向更高一級部門投訴警務處失職,那就連一哥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了。
費倫相信,保安部一定留有摸底調查的檔案,而以白紀臣的職級一定能夠接觸得到,不過想了半天,他還是沒給白紀臣打電話。
其實,打聽同事家庭背景這種事,不一定非要靠檔案,那樣做肯定會留下記錄,並非明智之舉,所以費倫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找另外的人幫忙摸一下底。
最關鍵處在於,姜景蓮姓姜,應急小組中姜雪也姓姜,費倫猜想保不齊這倆女人有什麼關係,因此決定先看看她們是否有關係。
這查一個人比查六個人容易得多,費倫記得姜雪以前在西九龍總區幹過兩年佩槍女警,最近一年才轉到狗仔隊然後考入應急小組的,所以他當即給身在西九龍總區的易立(警校同學)打了個電話。
“立仔,是我!”
“哈哈,阿倫,好久沒聽到你的訊息了……”電話那頭的易立相當熱情和興奮,“怎麼樣,在港島總區混得還不錯吧?我哥可得要你多多關照嘍!”
費倫聞言也打趣了一句:“交通部不歸我管!哈哈哈……對了,你身體恢復得怎樣了?”
“早已經大好,我都恢復上班好久了,上次我車禍還真多虧了你!”易立說到這裡,聲線中仍伴著一絲害怕。
“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嘛?對了,你女朋友也還好吧?”
“還算過得去吧,不過摘了脾,抵抗力是要差一些。”易立不無感慨道。
“那找個時間,我給弟妹開個方子,幫她好好調理一下。”
“那敢情好!”易立欣喜異常,“對了,你打電話來,不會是為了找我聊天這麼簡單吧?”
“想跟你打聽點事兒,又不知怎麼開口。”費倫佯裝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