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扭著頭,凌舒以眼角餘光怒視費倫。
費倫卻滿不在乎,淡淡道:“我只是幫你看病而已!”說著,把凌舒稍微扳過來一點點,搭住了她的腕脈。
凌舒被大頭釘定住,這脈象自然與尋常病人不同,好在大頭釘是費倫親手扎的,對於人體脈象的細微變化,他自然瞭然於胸。
不大一會,費倫就替凌舒把完了脈,詫異道:“你的脈象很奇怪,莫非你的體質對什麼東西過敏,才導致高燒不退?”
凌舒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的確對幾種特別的花粉致敏,只要一吸入就會咳嗽發燒什麼的,關於這一點費倫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是把脈把出來的?
可是,在凌舒想來,信費倫會把脈不如信母豬會上樹。因為她很清楚費倫的履歷,擁有哈佛大學醫學院學位,這美國人的醫學院裡總不會教中醫吧?就算教,也不會教出把脈這麼準確判斷這麼神奇的中醫吧?
費倫似乎猜到凌舒在想什麼,哂笑道:“相信你應該清楚自己的過敏體質,也肯定在隨時注意避免過敏的事發生,但這樣的事還是發生了,你就沒有想過原因嗎?”
凌舒聞言,頓時一愣,眼中閃過幾許驚詫之色。
費倫卻不甚在意她的表情,自說自話道:“既然你是因為過敏引起的發燒,現在燒也退了,脈象也穩定了,所以大可不必打針吃藥。我等下再開個方子給你,只要你堅持服用仨月,我包你的過敏體質不再過敏。”
凌舒聽到這話,美眸瞪得牛大,其中全是難以置信,彷彿在說:“吹牛不是你的錯,但吹牛吹到我身上就是你的不對了!”
費倫懶得跟她解釋什麼,繼續自說自話道:“藥服不服在你,總之我要想整你的話,那天也就不必在深切觀察室救你一命了。”說完,在紙上唰唰唰寫下方子,又隨手拔下了凌舒頸側的大頭釘,將方子蓋在了她臉上。
凌舒被費倫拿她當死人的動作惹毛了,霍然坐起身來,旋即才發現自己能動了,當場扯掉嘴裡的報紙,就打算瞎嚷嚷,沒曾想費倫連眼尾也沒掃她一眼,徑直走向房門,把她的話生生逼回了肚子裡。
等費倫伸手去拉門把時,臉色陰晴不定的凌舒終於有點軟化的跡象,輕聲道:“阿倫,我、我想出院!”
費倫站住,一邊扭動門把一邊頭也不回道:“想出院跟醫生說,找我幹嘛?”
凌舒氣結,正想無理取鬧幾句,卻聽“砰”地一聲,費倫已經拉開門出去了。
“死費倫,臭費倫……”凌舒小女兒般發洩似的捶打了幾下枕頭,正想扔出去,卻倏然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嚇得她趕緊把枕頭擱回原位,躺下去裝睡。
結果門一開,卻是櫻子躡手躡腳地鑽進了病房,見凌舒“睡”著,便在四下找了找,隨即奇道:“怪了,主人不是說開了張藥方嘛?怎麼不見了?”
凌舒聞言,兩手在毯子裡亂摸一氣,才發現費倫開的藥方不知什麼時候被她壓在了屁股底下。這下,她只好更加裝睡,不敢動彈分毫了。
費倫出了醫院,剛打算開車回家,繼續研究星拳術,電話就響了起來。
原來是雷天動來電,說已經聯絡好了雷誦德,打算約他一起商量下出唱片的事。
“可以,你讓雷誦德來吧,我順便把律師帶上,到時候談妥了也好一併簽約。”費倫拍板道,“至於見面地點嘛,咱們就約在君悅酒店西餐廳吧,七點整,OK?”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會讓雷誦德準時到的。”雷天動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這邊掛了雷天動的電話後,費倫轉頭就給威爾遜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那頭傳來威爾遜特有的倫敦腔中文:“老闆,怎麼這麼巧?您要是晚半分鐘打電話過來,說不得我已經給您打過去了。”
費倫聞言眉頭一掀,道:“噢?莫非有事?”
“是有一檔子花錢的事……”
“說說看吧!”費倫淡然道,他相信純花錢的事,威爾遜是不敢這麼冒冒然找上他的。
“傑森汽車公司,老闆您應該聽說過吧?”威爾遜小心翼翼道。
“略有耳聞,是家專做高效能遠動型跑車的公司對吧?”費倫不甚在意道,“它怎麼了?”
“這家汽車公司被轉手了幾次,98年的時候,他們打算復興,在英國國際車展上又推出了一款名為SV8的全新跑車,售價四萬鎊,當時還獲得了300臺的訂單,結果由於產能的原因,到現在他們也只完成了20臺汽車的生產,據我打聽到的訊息,整個公司已經快運作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