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和梁慕晴剛到貴賓區就被巡守的兩名黑西裝攔了下來。跟著,一位身高約一六五OL打扮的女經理花枝招展地迎上來。
女經理稍微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穿著,原本微冷的面孔立刻變得如沐春風,衝費倫道:“這位先生,我叫管娜,人稱娜姐,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這位娜姐說話時,臉上的粉唰唰唰往下掉。梁慕晴見狀,不禁用手背捂住了鼻子。
費倫冷冷道:“找人!”
娜姐見費倫連瞟都沒有瞟她一眼,心下微覺不快,卻沒有發作,反而道:“貴賓區這裡有三百萬籌碼就可以入場。”說完雙眼還朝費倫不停的放電。
管娜的話說得相當客氣,令倆黑西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面面相覷,搞不懂一向強勢的娜姐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就算這小妞一身正版名牌,你老人家也用不著對那穿地攤貨的小年青發騷吧?
要是管娜聽到這倆蠢材的心聲,鐵定會嗤笑出聲,地攤貨?D&G的手工裝會是地攤貨?有十幾萬美金的地攤貨嗎?比起那個具有大家閨秀氣質的名牌女來,這小年青才是真正的金主好吧?
身高一八零的費倫略略俯視了管娜一眼,臉上泛起戲謔道:“你能做主兌給我三百萬籌碼麼?”
管娜聽出費倫話裡有話,卻不知道這話中更深一層的含義,只好裝出不經意的樣子,再度仔細掃了眼費倫身上的D&G,確定是真的,遂點頭道:“我能做這個主,去,給這位先生拿三百萬籌碼過來!”言語間沒提半個錢字。
倆黑西裝聞言色變,其中一人道:“娜姐,這……”
管娜橫了那黑西裝一眼,寒聲道:“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麼?”
“是,我這就去!”黑西裝自然清楚管娜的手段,正想去取籌碼,費倫揮手道:“不必了。”說到這,還掀開袖子看了看腕上的寶璣,發現距喬冷蝶打電話給他已經過去一個半鐘頭還多,“我趕時間找人,就在貴賓房門口聽一聽聲音,不進去,可以吧?”
管娜自然瞧見了費倫腕上的寶璣表,心頭有些驚疑不定,先是D&G的衣服,再是頂級奢華手錶,仙人跳這種事,賭場不是沒有過,一時間她多少有點後悔剛才紅口白牙答應先提三百萬籌碼給費倫了,雖然不怕費倫拿了籌碼直接跑掉,但若是因此惹出紕漏,就不好收場了。
梁慕晴卻微急道:“費大哥,不進去怎行?”這話令管娜的懷疑更深。
費倫打了個手勢,阻止梁慕晴繼續說下去,道:“我自有主張。”又衝管娜道:“娜姐是吧?籌碼我不需要,能帶我過去門口聽一聽麼?”畢竟定位系統在沒有現場實時地圖的幫助下,只能縱向定位,也就是說,他確定喬冷蝶在貴賓房內,但並不確定喬冷蝶在哪一層的貴賓房。
“OK!”管娜聞言,順水推舟道,“那我就破例帶你們過去,可千萬不許進門喔!”說話間,她還向倆黑西裝打了個眼色。
倆黑西裝與管娜配合經年,早有了默契,自然知她這眼神是“怕出什麼么蛾子”的意思,當下跟在了費梁二人身後。費倫雖瞧見了管娜的暗示,卻也不以為意,跟著管娜穿過走廊,來到貴賓房門邊,側耳傾聽了一下。
懷疑費梁二人在玩仙人跳的管娜見狀,暗忖你這小樣兒儘管裝吧,貴賓房的大門是特製隔音的,你能聽到裡面的聲音才有鬼了。
其實所謂的隔音,也僅只是把內外的聲音隔絕到常人耳朵聽不見的地步,可費倫是常人嗎?他當然聽得見貴賓房裡的聲音。
不僅聽見了人聲,費倫還從中聽出了嚴曉西的聲音,雖未聽到喬冷蝶的言語聲,但那不關他的事,因為他就是衝著嚴曉西來的。
既然聽一次就找到了正主兒,費倫也就沒必要去上面幾層的貴賓房了,他當即掏出張黑卡遞到管娜面前,道:“替我取三百萬籌碼過來。”
管娜一看就愣了,運通的百夫長卡?心中想著,手卻沒停,接過卡她就知道卡是真的。別看黑卡遠遠瞧著像塑膠片,但特有的反光加上鈦金質地是絕對做不了假的。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確定費倫和梁慕晴不是仙人跳,是真有錢,忙拿著卡就去了。
倆黑西裝見狀,知趣地為費倫和梁慕晴推開了貴賓房的門。
貴賓房大廳中只有很少幾張三面包圍型的賭檯,如二十一點、百家樂等等,每張臺子旁都佇立有妹紙或帥哥荷官,他們只是一些熟練工和口算心算水準較高的年輕人,僅會做為臺上的見證人和輔導者,不會坐莊,真正當莊的人都是入得門來的貴賓。
大廳周圍還有更多的空桌,可供貴賓們打麻將,玩撲克,甚至是梭哈。在這個地方,賭場方面只是“抽數”,所以攝像鏡頭一般很少開啟,因為大多時候都是客人互賭,沒那個必要。
不過正對門口的攝像頭是一直開著的,自然把一進入賭場就故意躲著攝像頭的費倫拍了個正著。這一點費倫也清楚,他卻滿不在乎,掃向了角落上的梭哈臺,不僅看見了嚴曉西,還瞧見了一臉忿恨眼帶焦慮的喬冷蝶和那個曾經收了錢卻臨時變卦不願捐腎給喬父的傢伙。
監控室。
“嘟嘟嘟……”
一陣刺耳的警告聲從控制檯傳出,工作人員立馬向聞訊而來的唐裝中年人報告道:“經理,臉譜識別系統報警,應該是有高手或黑名單上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