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一張血盆大口!
紫煙婆婆尖叫一聲,竟被那些觸鬚翻倒在地,僅剩的一隻手拼命扣住地面,卻阻止不了自己被拖走!
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刀光斬過觸鬚,紫煙婆婆的身體為之一鬆,剩下半截觸鬚瞬間倒卷而回,漂浮在肉山表面不住飛舞。
賀遵那張臉亦是發出尖厲的痛呼。
唰!
楚秋一甩長刀,輕笑道:“我就說這傢伙很可能是樣子貨,除了長得醜了點兒,沒別的本事。”
楊烈松扶起已經嚇瘋了的紫煙婆婆,嘴唇囁嚅,輕嘆著道:“謝宗師仁義,竟能摒棄前嫌……”
“別誤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秋打斷:“這老東西可以死在我的手上,但不能變成極樂樓的養料。”
楚秋一指肉山上的血盆大口:“雖然我不知道它吃掉一名宗師能有什麼變化,但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它得逞。”
楊烈松一時沉默。
宋如峰卻是沉聲道:“謝宗師說得沒錯,眼下這個情況,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應對之法。
極樂樓想做什麼,我們就阻攔什麼,至於他們有何目的,之後再說!”
話音未落,宋如峰已是衝向徐樊。
掌一推,真氣爆湧,掃開那群形同厲鬼的賓客。
一時間筋斷骨折之聲不絕於耳。
宋如峰下手之狠,完全放棄了留情的念頭。
徐樊剛一脫身,便是沉聲喝道:“當心!”
就見那群筋斷骨折的賓客飛速爬起,扭曲變形的身體裂口處,鑽出一條條紅色肉芽。
幾聲咔嚓脆響,便是將身軀板正,分出一群向宋如峰衝了過來。
宋如峰目光一厲,正要大開殺戒,卻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被直接拎到了後方。
楚秋抬起一掌,驚天煞氣再度爆發,將那群迎面而來的賓客震退,隨即手臂輕擺,於身前捲起一陣勁風。
許多紅色微塵聚攏在一處,被他以真氣攝住。
宋如峰怔了怔,知道自己剛才險些中招,來不及向楚秋道謝,楚秋便已看向徐樊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徐樊面沉如水,看了眼被楚秋揮散的微塵,“那是邪蠱!”
楚秋看了眼徐樊,像是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徐樊卻是咳出一口血塊,臉色灰敗,望向那發瘋的肉山說道:“邪蠱是一種能讓血肉產生靈性的詭譎之物。哪怕是切下來一塊肉,用邪蠱都能夠賦予其特殊效果。”
說到這裡,徐樊嚥下了喉頭腥氣,漠然道:“多年前,魔門武夫曾創出一種以邪蠱練功的法子,能將肉身轉為‘無缺’之身,逆洗根骨,重塑天資!”
楊烈松臉色一變:“前輩說得可是‘自在天地妙法’?”
徐樊沒說是,亦沒有否認,而是繼續道:“血肉之變,即便是四品神通都無法參破,人體秘藏渾然天成,非上三品武夫不能洞悉。以邪蠱練功之法,雖能一時形變,卻給日後埋下了禍根!魔門被滅,那門功法卻沒有一同消失,反而被人鑽研以後,變成了另一套似是而非的東西!”
楚秋聞言,目光看向那座肉山,不假思索道:“相思功,千秋醉,靈菩薩。”
徐樊沒有接話,而是繼續道:“縱是魔門那般囂狂行事,也只敢用邪蠱輔佐修煉,洗練根骨,似這等用法,已是將邪蠱種於體內,催生成邪魔妖物了!”
“所以你中招了?”楚秋看了他一眼,已經扛起長刀,微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徐樊看向楚秋手中那把刀,冷冷道:“這把‘古拙刀’的主人也曾敗在老夫手上。”
“他是他,我是我。”楚秋道:“如果這把刀從前的主人很強,它也不會流落到江湖,被人作價十萬兩售出了。”
徐樊一聲不吭,全身毛孔忽然炸出一蓬血霧,氣息頓時運轉順暢,漠然道:“老夫找了二十幾年,即便要死,也是殺了沐崈之後再死!”
說完,他一步衝向那座肉山,肩膀相抵,撞出了驚人的悶響!
肉山之上,賀遵那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陣陣尖嘯像是在呼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