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送來一個地址,翊雲廟。”曲左捋著鬍子,神色複雜:“那翊雲廟五十多年前,曾經出過一件事,直至現在都荒廢著,沒人敢再靠近。”
“翊雲廟的事,我聽你爺爺說過,當初百姓祭拜的山神像,竟變成了人面虎身的妖物,殘害無辜,吸食. 精元,引起東境巨大的恐慌。”曲鵬程頓了頓。
又繼續道:“後來還是你爺爺聯手東境內另外三個金丹期的修真者,才將妖物鎮壓在廟內。”
“對方處心積慮引我去翊雲廟,看來是已經找到了放出那妖物的法子,想借妖物殺了我。”曲清然篤定道。
曲左贊同的點了點頭:“我跟清然想的一樣,所以不贊同清然去翊雲廟救人。”
“也是,被抓走的赫戰,當初也是清然善良,路邊撿來的孤兒,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個無親無故的人冒性命危險。”曲鵬程一臉正色的附和道。
曲清然早料到他們會阻攔。
可不算赫戰之前在曲家,暗中幫過自己多少次,明知道追查高風仙長這件事,隨時都可能喪命,也沒有過一絲猶豫。
如果這個時候,放棄赫戰,讓他成為飛鶴宗的犧牲品。
一個不知來歷的孤兒死掉,也不會有誰記住。
就像是在海上扔下一塊石頭,甚至泛不起波瀾。
可曲清然在聽到赫戰出事的時候,心頭卻已經起了波瀾,她明白自己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赫戰成為替死鬼,為飛鶴宗白白死掉。
許是在曲威死的那一夜,赫戰說的那些話,真的讓她動容了。
已經默默把這個男子,當成了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一部分。
縱然這世上沒人在乎赫戰是死是活,可曲清然會在乎。
“清然,你別不說話啊。”曲鵬程本就是急性子,這麼久沒點反應,更是坐不住。
“你催什麼,哪兒有點長輩的樣子。”曲左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幾十年了,還是小孩的性子,一點都沒改變。
“長老,你對我有意見,也別當著晚輩的面前說吧。”曲鵬程不悅皺眉。
此時,曲清然才回神,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去,就一定能帶著赫戰安然無恙的回來。”
一句話,把曲左和曲鵬程要阻攔的話,都堵死了。
“就今晚出發,我一個人去,誰都不準跟來。”曲清然說罷,起身離開。
曲左作為過來人,豁然站起身,急忙喊道:“清然,難不成你對那小子!”
可惜,曲清然走太快,沒有回答。
反而是曲鵬程滿是好奇:“左長老,你說清然對那小子什麼?”
“哎,問什麼問。”曲左懶得跟他多說。
“這話怎麼說一半呢,曲長老!”曲鵬程又追過去。
晚膳過後。
曲清然換了一身便裝,把長髮束成高馬尾,行動起來也更方便。
她從後門離開,快馬加鞭,穿過永城最熱鬧的街巷,來到城外百米外的翊雲廟附近。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只能藉著月光,看到在半人高的雜草裡,那座毫不起眼的建築。
剛剛曲清然就發現,從接近翊雲廟十多里的地方開始,就聽不見鳥、獸的聲音。
迎面而來的微風裡夾雜著一股溼臭的氣味。
她的馬又不肯走了。
只能翻身下馬,步行來到翊雲廟前。
抬頭看了一眼,那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的匾額,注意到門框上的打鬥痕跡,似乎是最近留下的,還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