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白天的事情讓黎知太過震撼。
這一夜，她都沒有怎麼睡好，翻來覆去的，連帶著躺在她身側的檀九洲也沒有睡好。
霍明德和鄭容勝過來，便看到了一臉黑沉鬱色的檀九洲，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到他們過來臉色似乎更加不好了，兩個人對視一眼，有點不太理解他這是怎麼了。
黎知在房間裡接電話，是陸清澍打過來的，她餘光看到霍明德和鄭容勝進來，和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繼續聽著電話那邊陸清澍的話。
檀九洲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還是給霍明德、鄭容勝泡了茶。
過去他對茶並沒有什麼感覺，平日裡提神也都是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更何況泡茶這類耗費時間的事情，於他而言不如多談幾個合作重要。
但是！黎知喜歡茶。
和她在一起之後檀九洲也跟著喝起了茶，今天泡的就是黎知一貫喜歡喝的茶。
“這茶好香。”鄭容勝忍不住讚歎。
看外表和性格，但凡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人，都會覺得霍明德更喜歡喝茶，實際上不是，霍明德更喜歡喝酒，反倒是看起來不務正業的鄭容勝喜歡喝茶。
不用猜也知道這茶葉是誰帶來的。
“早就聽說嫂子喜歡喝茶，這茶葉一般人可拿不到啊。”
鄭容勝的話引起了霍明德注意，他昨晚一直憂心黎知說的那些事情，沒怎麼睡好，剛才檀九洲給他和鄭容勝的倒了一杯茶，他也沒怎麼細品，一口氣全乾了。
此刻聽到鄭容勝的話，看了看自己空了的茶杯，對著對面的檀九洲嘿嘿一笑，“檀哥，再來一杯，剛才喝太急了，都沒有品出來什麼味道。”
鄭容勝評價他：“暴遣天物。”
霍明德瞪了他一眼，“你少說過話。”
檀九洲給霍明德重新續了一杯茶，今天他穿了一件米白色休閒襯衫，袖子被他隨意地挽了起來，修長的大長腿掩蓋在黑色的休閒褲裡，渾身散發著矜貴難以靠近的氣息。
前面那一杯茶沒有好好品嚐味道，這一杯他可算是好好品味起來，輕抿了幾口後聽到檀九洲問他，“都查清楚了？”
放下手裡的茶杯，霍明德開口說道，“嗯，那個村子確實和嫂子猜測的一樣，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情況，其中有一半的女人都是從大城市被騙來的。”
“有幾個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都是跟著自己男朋友來這邊旅遊，結果剛到村子裡就被人迷暈，醒來後就已經被她們的男朋友給賣到了這裡，之後再也沒有辦法離開。”
“有一些是過來支教的熱心人士，經人介紹來這邊，以為是過來教孩子唸書的，來到這裡剛下車就被人打暈打了回去。”
“最多的還是一些是被人迷暈帶過來的流浪女，原本就是被城市裡的人不待見的人群，消失了也沒有人發現，這也讓村子裡的人嚐到了甜頭，有段時間這個村子就收了很多流浪女，但是流浪女的身體都不太健康，好些人來了沒多久就被折磨死了。”
“反抗的那些，不是被打斷了腿，就是用鏈條鎖在地下室裡。”
霍明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看到那些照片都覺得頭皮發麻，沒有想到當代社會，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