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了?!”
晴天霹靂。
虞七臉色煞白。本來失血過多就已夠白了。
“可我是怎麼中的毒,我吃的用的,都是我親自下廚幫殿下做的。第五胤呢,他有事嗎?!”
酉酒手臂忽地感到痛楚,因為虞七兩隻手的指甲正掐在其上。他挑起眉打量虞七:醒來第一件事居然是擔心爺的安危,嘖嘖。不如就讓他來再下一記猛藥!
“你不用擔心,他尚且活蹦亂跳著呢。下毒之人已經抓到,被處以凌遲之刑丟到東宮去了。只不過方才聖上有請,爺被堯公公帶去承明殿了,想來是要……責罰於他。”
興師問罪?
“我去見他。”虞七掙扎著要起來,卻又無力地跌落進床鋪之中。
“誒誒誒,我跟你說笑的,你別衝動啊。哎呀,你們女人真麻煩,你們兩個給我看住她,別叫她亂動了。”酉酒手足無措,索性丟了這爛攤子竄出門去。
他一頭撞在容庇身上,揉了揉發疼的鼻尖。
“你一大活人哪有佇在大門口的!”
“……”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的錯還不行嗎?她不過就一小小女官,你們怎麼都這般護著她,為爺擋災不是她三生有幸嗎?”
“……”容庇雙手環胸,笑而不語搖搖頭,彷彿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流落在酉酒身上。
“你看我幹嘛?”酉酒皺著眉道。
“沒事,看看傻子是怎樣學成的。”容庇嘴角噙笑。說完他撥開酉酒,走入殿中去。
“……”
***
時隔一日,再次來到承明殿。
此乃聖上平時批閱奏摺與大臣議事之處,堯公公幫忙推開門,第五便嗅到一股危險至極的氣味。
“兒臣給父皇請安。”他恭恭敬敬地行禮。
“跪下!”
這是頭一次父皇對他嚴詞厲色。第五胤竟覺得心中有些暢快滿足。
他背脊挺直,目光毫不閃躲。哪怕跪在地上,仍舊是如玉少年,不過多了幾分煙火氣。
“胤兒。你皇兄狀都告到朕這兒來了,說你派人將一個死人扔到東宮宮門口,可有此事?”
“沒錯,是我乾的。”
“混賬!你莫非仗著有朕疼愛就為所欲為?朕昨日才體貼你身子尚未好利索,叫堯順給你送去了補品,你倒好,帶著傷居然還主動挑起事端。太讓朕失望了。”
聖人一怒,橫屍遍野。
若是放在朝堂上,齊刷刷地能跪一地瑟瑟發抖的大臣。
可第五胤不是那群唯命是從馬首是瞻的庸臣。
“父皇不想知道其中緣由嗎?”
“你說。”康帝揉了揉太陽穴。其實堯順早就稟告過,可他還想聽聽第五胤會如何解釋。
“虞七被人下了毒。如果不是她替兒臣誤食茶水,現在躺在床上的,是我。此毒會讓有傷在身之人血流不止,造成舊疾復發失血過多的假象。我也正想問問皇兄,為何下毒之人與東宮牽扯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