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快先救人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眾位姑娘們頓時反應過來,慌亂喊道:“來人啊,救人啊。”
“塘子不深,淹不死人的,快幫把手將人拉起來。不然這寒天在冰水裡泡著,身子定會出問題的。”
塘子淹不死人,可比淹死更可怕的是燒熱病死。
一撥熱心姑娘們上前人拉著人,試圖將虞依沅從池塘裡拖出來。
可就在此時,不知是誰撿起了那枚被虞七條件反射扔出去的紅色香囊,以及從香囊裡甩飛出來的紙張,展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天,天吶……她她竟然跟朱公子私定終身!”
幾位姑娘圍在一塊看完整封信,啞言:“熙容,你爹孃不是想將你許配給朱啟嗎,這……!”
驚天大瓜。
諸位夫人也從亭子裡繞個彎過來匆匆趕到。
“哎喲喂,這是怎的了!發生何事了,怎麼落水快救人啊!”
一時場面更加混亂,虞七被拖上岸來,她渾身溼淋淋的,進了水厚重的大氅拖在身後,將她整個人襯得狼狽不堪。但她上岸第一件事卻是拖著咳嗽的身子衝到拿了她香囊的姑娘跟前,想要去搶奪:“還給我,這是我的。”
“不行,這不能給你。”
那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匆匆跑到曹夫人面前,將香囊與信紙一併交於其手上:“夫人,這女人竟然與朱啟私定終生,我們跟她一塊,豈不是要毀了我們的聲譽!”
“什麼!”
朱夫人亦在場,匆匆湊到旁邊,就著曹夫人展開信紙讀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的兒子何時做出這種事,竟然看上一個商戶女!
在場眾人望向溼淋淋虞依沅的目光瞬間帶上鄙夷。
虞依沅慘白著臉,抽噎著,快步到虞七面前,將浸了水沉重的大氅扔到她腳下:“你滿意了!”
“我沒有搶你的香囊,是你自己摔的。”虞七挺直背脊,目光漠然,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旁人興許只會認為是她心虛。但她相信,行得正做得直,公道自有老天看。
“你還狡辯。虞七,我哪樣對不起你了,怕你冷著將手爐給你,怕你累了扶你去歇息,怕你沒吃飽傷著胃,但你呢,為什麼要對我這個長姐做出這種事……你明知道我與他是真心的,但已打算斷掉,為何要在此時間搶走香囊,將我推入湖中,讓一切都暴露人前!你好狠的心吶!”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做過。”
“……”虞依沅慘笑,單薄的肩膀輕輕抖動。
“是你硬要我拉你,將香囊塞入我手中,也是你自己站不穩跌入塘中。”虞七氣息開始急促,四周的目光已經開始漸漸轉變。望向虞依沅的染上了同情之色,而落到她身上的,滿是不忿。
“長姐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你是這般心狠的女子,寶兒……咳咳。”
虞依沅咳嗽數聲,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顫抖。
曹夫人蹙起眉頭,吩咐身邊麼麼立刻去找乾淨衣裳和大氅。這畢竟是她曹家主辦的開春宴,發生這種事傳出去……而且,當事人還是自己看好的女婿私定終生的物件。
她還未想完,只見一陣紫風颳過。
一道紫衣男子已然衝入人群,將闔上目身子向後軟倒的虞依沅接入懷中:“沅兒,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