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讓民女死在五皇子身邊,也算死得其所了,啊,來罷……”她閉上眼,昂起脖頸視死如歸。
滴答滴答。
房內水滴石板發出微弱的聲響,也是時間流逝的警告。
每一滴,都敲在虞七心頭。
寂靜了數息,她到容庇收刀從窗戶翻出去的聲音,虞七慢慢放鬆肩膀,知道自己賭贏了。
她悄然掀開一隻眼皮,正巧對上榻上之人正冷睨著自己冰冷目光,立刻又如寒蟬過身,端端正正跪好,朝他露出討好的笑。
“還要演嗎?”
“呵呵,真情流露。”乾笑兩聲。
“別廢話了,我們在平沙關見過面,我說我要你手上的東西。”
不是疑問,是陳述。
冰冷的聲線讓虞七心絃瞬間再次緊繃,而後她卻覺得又像什麼被戳破了,再不用藏著掖著,像大夏天裡穿貂,在旁觀者眼裡就是一傻子。
也罷。
“是,我和殿下見過面。但至於你說的東西是什麼,我毫不知情。”
第五胤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不眨,想從她眼裡看出點破綻。可惜,絲毫沒有。這雙眼比起暗衛裡受過訓練的還要沉靜,不敢想象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所擁有。
但所有的謊言,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是不堪一擊的。
第五胤瞥到肘邊的酒具,眸光一轉,笑了。
他從酒壺中倒出一杯酒,手指發力,那酒杯便旋轉著躍過空中,落在小姑娘面前,只微微灑出一滴。
這份巧勁,絕了!
第五胤似是很滿意虞七臉上出現的所謂叫做驚訝的表情,勾起唇角,抬手在自己耳垂上摩挲:“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想走也可以。喝掉它,我就放你離開。”
“這是什麼?”
虞七防備盯著他。
“毒酒。”
“說笑呢吧!?”
“你覺得呢。”
“……”虞七尷尬僵在臉上,“那你又覺得我會喝?”
“你可以試試,只不過走不出這個房間而已。喝了你還有一個月可活,只要說出真話,本殿可以考慮給你解開,不喝……嗬嗬。”第五胤不得不承認,虞七咬著牙憋著憤怒的模樣完美取悅了他。
他愜意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