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有一雙長腿,手執長鞭,背脊挺直,看起來英姿颯爽。只是……搭著寬闊的肩膀,和平平無奇的胸部有些說不上來的彆扭。
等等!
虞七的眼睛卻倏地亮了。她湊上去抓住韁繩。
“這位姐姐,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嗎。能不能把你的馬賣給我,多少錢都可以。”若是有馬,或許她和爹孃還有一線生機。
那姑娘蒙著面,只淡淡掃虞七一眼便挪開了,不為所動。
“姐姐幫幫我可以嗎?若是我不能逃開,被這些戍兵抓住的話會死的。求求你了!可以嗎……”虞七咬著唇,搓著手,眼眸水汪汪的。
“……”那姑娘視若無睹,緩緩走開。
留下虞七一人在風中凌亂。
那三個戍兵奸笑著慢慢喂上來,手裡的紅纓槍尖頭閃著寒光:“哈哈!誰敢幫你,這可是平沙關!媽的,抓你們虞家人抓了七年,自己乖乖走過來,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果然靠別人都是靠不住的。
虞七緩緩直起背脊,扯動唇角。若真被抓走,還有命嗎?她吐出二字:“做夢。”
說罷,她抬頭看看那位冷若冰霜的姑娘,衝他輕輕笑了。這個笑容比方才釋然鬆快不少,但真心實意,所以在外人看來可以用眉眼彎彎來形容。
“姐姐你快走吧!免得誤傷了你。本就與你無關,我剛才不該想拖你下水。”
不就是區區三個戍兵嗎,她虞七也不是吃素的。
虞七轉頭用堅毅的目光望向戍兵,伸出手昂起下巴露出修長的脖頸大喝一聲:“來吧!”
大不了就是拼一把,只要爹孃能跑掉,就值了。
她沒注意到的是,紅衣姐姐的眼神變了。
下一瞬,虞七隻見一道紅色殘影掠過,耳邊連著響起三道砰砰悶響,緊接著便見三位戍兵已然直挺挺地瞪著雙目倒下。紅纓槍落在地面。
紅衣姐姐並未就此收手,如鬼魅一般遊移在三人身旁,動作乾淨利落,她掌中一柄小巧匕首轉著玩似的貼著戍兵的脖頸輕輕劃過,三道血液濺得老高,一汩一汩。
先敲暈再補刀,多麼利落的身手。
血濺在虞七臉上,是燙的。
好狠……
也好颯。
“好,好厲害。”虞七驀地亮起晶亮的眼,灼灼望向她。
這,就是抱上大腿的感覺嗎?
“多謝姐姐出手相助,妹妹感激不盡……等等,你這是!”
話尚未說完,一陣冷風襲面,冰涼的手指搭上虞七的脖頸。這是虞七第一次聽到姐姐開口說話,這聲音雌雄莫辨,低沉、喑啞,還有點勾人。但飄蕩在耳邊的字組合起來,卻讓虞七渾身一顫。
只聽她說——
“虞家人,我也找了七年。”
細密的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越是如此,虞七告訴自己越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