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站了起來,手中的劍被他捧在手上。
“只要你能讓我修煉,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韓鳴看了眼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心中有些感同身受。
他這麼多年不能修煉,卻僅憑著對劍道的孤注一擲的執著,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白大爺,你剛剛說的沒問題吧。”韓鳴剛剛敢說自己能治好他這種話,自然是因為白大爺的保證。
“放心啦,就你這樣的我都能搞定,他不過是經脈堵塞,用你的神陽之力幫他打通啦。”白大爺隨意的說道。
“我說了可以,就一定可以。”韓鳴有了白大爺的保證,自信的說道。
“其實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什麼,我也知道你看重的是我對劍道上的感悟,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劍道?”
長陽重新回坐到床上,看著手中的劍,一如既往的擦著劍身,彷彿這劍永遠擦不淨似得。
“什麼是劍道?劍道就是一往直前,鋒芒畢露,無所畏懼,劍道是武道中的一條大道,是以劍證道,此為劍道。”
韓鳴想了想說道。
“錯,大錯特錯,膚淺,照你這麼說拿著劍的都能叫劍客了,劍道是劍與道,先有劍,後有道,但並不是以劍證道,而是以劍破道,劍是皇者,道是天道,兩者本就不能相容,為何這世上真正的劍客如此少。”
“那些拿著劍能耍幾套劍法的,他們根本沒資格稱作真正的劍修,唯有凝練劍心,以劍心孕劍意,以劍意御劍法,以劍法固劍心,這才是真正的劍道。
唯有孕育的劍心,從劍心中悟出屬於你自己的劍意的武者,才能被稱為劍修,否則,都只是拿著劍的武者罷了。”
長陽當頭棒喝,讓韓鳴從自己過往的驕傲中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領悟了劍意,乃是比其他武者的更有優勢的劍修,但沒想到,自己也不過是拿著劍的武者罷了。
“要如何孕育劍心?”韓鳴立刻問道。
“想要孕育劍心,你必須先知道,你的劍道是什麼?”長陽反問道。
“我的劍道,我的劍道是什麼?這麼久來,我竟然尚且不清楚自己的劍道是什麼,真是可笑,虧我還自詡什麼天才,可現在我連這個都沒想通。”
韓鳴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這些問題他從沒想過,因為他早被一時間的強大矇蔽了雙眼,看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就像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劍道是什麼一樣。
“我的劍道是極致的劍,最純粹的劍,但這也是極端的,劍是雙刃,傷的敵人,也傷的自己。
極致的劍要讓自己完全忠誠於劍,做劍的臣,是劍御人,而非人御劍,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我沒有皇命,劍乃萬兵之皇,能讓他誠服的只有同有皇命的人,如果強行御劍,只會被劍所傷。”
長陽無奈的說道,他雖然看得清劍,卻看不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