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月考測驗,安涼進入了年級前五十。整個高二,九百多號人,安涼的成績已經很優秀了。
方華始終徘徊在前二十,他是優秀的,安涼想著為什麼要讓方華出國。即便在國內,那麼多優秀得大學,方華一定也可以混的風生水起。
然後,她又為自己的自私臭罵了自己一頓。她再如何不想和方華分開,可她不能去影響別人的未來。或許方嵐認為,國外的大學教育比國內好吧……
人是不能生病的,生病了或大或小,早些治療防患於未然總歸是好的。
餘瑾的病很隱晦,她不說她不做,沒人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孩身體還有一個暴躁的餘瑾。
但張錦曼不同,她的病就在表面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愈發的明顯。
安涼和安涼的一切已經成了張錦曼的眼中釘,只要一見到安涼,她的情緒就會變得很難自控。算上今天的話,十一月張錦曼已經是第四次在課堂上襲擊安涼。
沒來由的,突然的撲向安涼,如同野獸。
學校裡早就知道張錦曼問題的嚴重,打給張錦曼家裡的電話已經過了兩天。可張錦曼的家人雖說應著,卻遲遲不到。
後來。
張錦曼的父親說,孩子是交給學校的,學費他也一分不少,沒教育好那是學校的事。只是小孩子打個架而已,回頭他有時間教訓一下孩子就是。
然後,安涼突然覺得張錦曼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她需要的,就像她說的,有一個愛她在乎她的人。不是她的愛太極端,而是她缺少的太多了。
張錦曼的心不再正常,她為了她所追求的愛,已經扭曲了自己。
所以說,人不能生病,生病了就得看。
張錦曼心理有問題,沒人在意她,沒人帶她去看醫生。她的病隨著時間,慢慢的在她身體裡面生根發芽,到了現在,茁壯的成為參天大樹,籠罩了她的心,籠罩了她的自我。
這是張錦曼給自己裝上的籠子,緊緊的鎖著自己,籠子外面掛了一把堅硬的鎖,叫做餘瑾。
安涼跟方華說,張錦曼需要看醫生,再這樣下去,張錦曼就不會再有自我了。
然後方華就報了警,敘述著這幾個月來張錦曼所做得事情。
警察需要證據,當找到張錦曼的時候,張錦曼已經病入膏肓,開始胡言亂語,像個瘋子。
但她說的話,卻驗證了方華的敘述。
張錦曼坐在審訊室裡,眼神空洞,自言自語。
她說。
你是我的,你喜歡安涼,我就破壞安涼。如果安涼死了,那該多好。可是安涼死了,你會傷心的。那我就破壞安涼的喜歡。
就差一點,方華就死了。
童湘是壞人啊,她那麼兇你,她也是安涼的喜歡。好可惜,我不懂下毒,只放了一點點,童湘也沒死掉。
餘瑾,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你不要我了,我又變成一個人了。
張錦曼就這樣,一直重複著這些話。
接警的警官找了醫生,張錦曼瘋了,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電話打給了張錦曼的父親,聽說張錦曼瘋了,又涉嫌謀害他人,他的父親只是說,該怎麼辦怎麼辦吧。
一句簡單的話。
好像,張錦曼不是他的女兒。
最終,張錦曼因為精神問題,以及並未對他人真正構成嚴重後果,警方責令張錦曼的父親將其帶回家,看管並治療。
從這天起,安涼就再也沒有見過張錦曼。很多年以後,安涼偶爾調研到一家精神病院,她在那裡又見到了張錦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