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月色極美。
顧惜年倚在房頂之上,望著那一輪圓月。
酒,一罈接著一罈,幾乎沒有停頓。
可腦子卻是越來越清醒,全無醉意。
段小白沒有出現,這件事已在意料之中。
她倒也不希望他來的那麼快,因為,她同樣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那個令人震驚的發現。
入睡之前,顧惜年想到了那一夜,唐王府內有殺手來襲,他就那麼堂而皇之的闖入內室,守在了她的身邊一整夜。
那時候,她便有了疑心。
只是不及細想,之後便是一件事連著一件事的發生,段小白那般沉穩可靠,擋在了她的面前。她身邊太缺這樣子不離不棄的人,是出於這樣的心情,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掉了他的異樣,哪怕他屢次親近,早已超出了一名侍衛該有的界限,她也沒有過多斥責。
身在局中。
困於眼前所看到的。
她覺得自己有點傻呵。
不記得喝光了多少酒,顧惜年最後還是醉倒在了房頂上。
哪怕有人抱起了她,她都沒有反應。
……
隔天,顧惜年清醒過來,已是日上三竿。
她的腦袋,炸裂似的痛。
瓊宵送了加了藥量的解酒湯過來:“昨晚上就哄著,想讓大姑娘喝一碗,可您說什麼都不樂意。若不然,今天也不至於疼的這麼嚴重。”
“你別唸叨,聽聲音都覺得疼。”
解酒湯喝下去後,顧惜年稍微好了很多,可她仍是整個人懨懨的不想動。
程管家來求見,她讓珠玉去應付。
吳辛侍衛也來,她派出了瓊宵。
一上午,就不得清靜。
四國大比在即,每個人都很是緊張,惟願做到盡善盡美。
卻不見段小白出現,想必是還沒找到個好藉口,來解釋真假段小白的事吧。
顧惜年每每想到此,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冷冷的淺笑。
單單是這點程度又算的了什麼呢?等他解釋好了這件事,她還有更多的疑問在等在那裡。
講出一個謊言,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她倒是很想看看,他疲於解釋的樣子。
反正,她又不在乎這些,不是嗎?
可段小白也不是會按照別人設定好的套路來走的個性。
他一走,便是整整三天。
直到四國大比當日,顧惜年站在賽場之外,也不見他來到。
看來,這一場偽裝的戲碼,在被她不留情的拆穿之後,就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
“呦,面具女一個人來的,面具男呢?他沒陪在你身邊嗎?”
周方和周圓兄妹倆走到了一旁,見顧惜年落了單,比女人還要妖嬈風情的周方便豎著他的蘭花指,指指點點的開始當面嚼舌頭了。
顧惜年冷漠的看著他的表演,心中卻是在想,他們這是鬧的哪一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