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之外,有一個區域,擺了木椅,奉上好茶,是專門給每組勝利者預備的地方。
顧惜年走出去時,那邊已坐了好幾人。
段小白也在。
但在他的周圍,自成一方空間,大家寧可擠在一邊休息,也沒有人往段小白的身邊靠。
顧惜年一走過來,隱隱好像就聞到了一股沖鼻的血腥氣。
她自然地坐在了他身邊,手上的短刀,順手插回到了綁在褲腿上的皮套子裡去。
“你給的刀子,挺好使。”
她後來就是憑藉這個,一路過關斬將,把擋在面前的對手,全給打趴下了。
“你,太遲。”段小白的眼神上下掠過,那是在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處。
“一個打一群,我已經很快了。”顧惜年可沒有必須快打快衝去爭取儘快出來的念頭。
反正早出晚出,全都是能進入下一場,她慢悠悠的把該做的事給做完,不耽誤即可。
十幾組人,最終成功走出的,只有十位。
有不少賽組是全軍覆沒,一通混戰到最後,統統倒下,沒有勝利者。
這十位,全都拿到了代表著晉級的腰牌。
明天清早,他們會進入同一賽場,決出勝負,爭奪前五之位,至於比賽的規則,以及勝利的條件,賽前會公佈。
現在,原地解散,回去休息即可。
顧惜年注意到,這十個人裡,竟然還有一對相貌極其相似的男女,看樣子應該是有血緣關係,男的那位生了女貌,舉止神態,極其妖嬈;而女的那位面容冷酷,雙眸之中,森寒之氣迸射而出。他們的名字也挺有趣,一個叫周方,另一個叫周圓。
另外幾人,也有眼神上的交流,且並沒有刻意拉開距離,顯然也是認識。
看樣子,抱著共同出戰,增加勝率的打算之人,並不只是段小白和她而已。
“走了。”
段小白反而對有誰贏了這一局是全無興趣,他一拿到了入場的牌子,便立即起身。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惜年再次看到,在段小白從這些對手身邊透過時,所有人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戒備的神情。
儘管段小白是那般目中無人的樣子,但很顯然其他人,將他視為大敵。
“你究竟做了什麼?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怪。”顧惜年輕聲的說。
段小白的嘴角,微微勾起。
只說了連個字:“恐懼。”
“你是說,他們在害怕?可是,為什麼會怕呢?”
其實顧惜年自己看到的也是一樣的感受,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會恐懼呢?
每個人,都只是所在賽場的勝利者。
換句話說,他們要面對的只是本賽場內的強敵,而不會知道隔壁的賽場內發生了什麼。
等到走出賽場時,征戰便已結束。
按照道理來說,段小白有多強,他們不該知道。
但,事實並非是如此。
連那對長得一模似樣的兄妹倆,都一直在盯著段小白,如臨大敵一般。
獲勝的十人,似乎只有一個顧惜年,是真的毫無心理負擔,站在段小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