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要做這個當家主母,心裡便應該有數。既然敢做,心裡想必已有了脫身之法。”盛宴行理所當然是說道。
吳辛苦笑:“屬下覺得,王妃之舉,更像是一時衝動,萬一她只顧著動手,沒想如何善後,該如何是好?”
事情的發展,全不在吳辛的計劃當中。
說真的,此刻若是派他去善後,他也是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一時衝動?那便一力承當。本王病重,可沒功夫管這等閒事。”
吳辛一聽便明白了。
心中默默想著,王妃來求主母之權時,主子那般痛快的便給了去,還以為,王妃在主子的心裡,地位與別人大是不同呢。
沒想到,卻是他看走了眼。
此刻,他略帶著幾分同情,看待著顧惜年的方向。
也是明白,若此次,顧惜年傷人之後,沒有合適的應對之策,怕是——
另一邊。
三皇子和他的侍衛全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了。
眼淚、鼻涕、口水噴了一臉的三皇子,早沒了桀驁之色。
“七皇嬸,手下留情,不要再抽了,真的受不住了。”
顧惜年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三皇子既然服了軟,她的鞭子便捲起,依舊是交回到了碧落的手上。
“三公主,你還要暈到什麼時候,需要我去扶你起來嗎?”
顧惜年的冷冽聲音,可是比什麼都好用。
三公主從侍女的懷裡悠悠醒來,踉踉蹌蹌的站起,虛虛弱弱的哼哼:“景瑤見過七皇嬸。”
“哼。”
顧惜年可沒給她好臉色,依然是繃緊了俏臉。
“碧落,去把本宮的宮裝拿來,本宮要盛裝打扮。”
碧落心中有惑,卻是不忘一唱一和的問:“屬下這就去。”
頓了頓,她才替所有人問出來心中的疑惑:“敢問王妃,這麼晚了,您要換上宮裝做什麼?”
“進宮。”顧惜年講的很是大聲。
“宮門此刻已落了鎖了。”碧落提醒。
“咱們就去宮門口跪著,跪上一夜,請皇上開恩,放咱們王爺一條生路。”
顧惜年轉身,裙襬飛揚出一道絢爛的弧度,作勢要走。
三皇子疼的快暈闕過去了。
六皇子與三公主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是驚詫之意。
這七皇嬸才動手把人抽了個半死,轉過頭又要進宮裡去?她這是要做什麼?
三公主驀地想起了近些日子,有關於顧惜年這位七皇嬸的一些傳言,那是見了皇上,直接割傷口取兵符的狠角色,連皇后給了她小小的懲戒,都被皇上下旨,杖斃了所有宮人,聽說連侍奉多年的老嬤嬤都沒留。
一直以來,都覺得傳言之中肯定有浮誇的成分在,如今看顧惜年身上那股子氣勢,三公主突然覺得,是她們把事情給想的簡單了。
“七皇嬸,三哥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別計較了,畢竟都是皇家的人,莫要把事情鬧大了,讓人笑話。”
三公主的這個和事佬,顧惜年並不領情。
眼尾餘光看見淺梨已帶著換好衣服的八皇子和九皇子返回來,顧惜年便腳步輕移,迎了上去。
“你是景端?”她單膝點地,半蹲在了八皇子面前。
“七皇嬸,您怎麼知道是我?”八皇子的手裡邊還拿著一塊糕點,那是淺梨自己做的紅豆沙包,外皮焦香,內心軟綿,入口即化,很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