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齊刷刷的落了過去。
竟是顧惜年房裡伺候著的那位一等大丫鬟綠娥。
她是整個顧府之內,最最有機會接近顧惜年而不被懷疑、不被防備的人。
昨夜投毒事件發生後,也變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更別提她的親姐妹綠珠早已叛主,兩姐妹都出了這樣的事,一切反而顯得順理成章了。
可顧惜年根本沒用要刻意為難她的意思。
整個芳菲閣內所有的傭僕全都發賣了,綠娥不過是其中之一,並未受到過多的嚴懲。
當然,顧惜年當著許世友的面兒,點出了嫌疑最大的幾人的名字,綠娥必定是要被帶回府衙去,好好被審問一番的。
到那時,清者自清,有驚無險。
但若是真做過了虧心事,必然也逃不脫一場責罰。
綠娥心底裡,同樣很清楚這一點。她明白,自己的頭頂已懸掛了一柄鋒利的閘刀,隨時可能掉下來,要了自己的命。
命只有一條。
沒人不珍惜。
綠娥沒急著哀求討饒,她始終在尋找著機會。
而此時,時機已到。
於是,她一反常態,像是瘋魔似的又叫又跳,努力的吸引著老太監的注意力。
顧惜年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了呼吸滾燙,她的猜測並沒有錯,顧府上上下下,早已被居心叵測者佔據,老太太的身邊、她的身邊,各房少夫人的身邊,像綠娥這樣子來歷不明,卻是對顧家惡意滿滿的家奴不知還有多少。
整肅芳菲閣,不過是臨時起意。
但此時看來,這一步還是走對了。
老太監皺緊了眉,“那邊沒規沒矩的是哪個?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大呼小叫些什麼。”
許世友看了一言顧惜年,見顧惜年目光沉靜,並無多餘的表示,心中有了數。
“那個名叫綠娥,原是清平縣主身邊的丫鬟,昨夜有人投毒,在清平縣主房中侍候的就只有她一人,所以等會本官回去府衙,是要細細的問一問的。”
“她還在喊冤吶。”老太監撇了撇嘴,“倒真是想問一問,她究竟冤在哪裡了。”
顧惜年點了點頭:“公公既然想問,喚她過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