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朕還與你有話要說,莫要急著走。”
皇帝安撫好了盛宴行那邊,目光便轉回顧家人這裡,然而此次,他看的人卻是顧惜年。
眼底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皇帝沉著聲音開了口。
“徐有年今日是送旨意和賞賜去顧府,朕可沒想到,他帶回來了這麼一樣東西。”皇帝隨手拿了一本書,輕輕敲打桌面上的木箱,“顧府內的傭僕當街喊冤,又從顧府內搜出了木箱,此時,你們顧家人也該給朕一個交代。”
顧老夫人一臉莫名,“老身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一個木箱罷了,這有什麼需要特別交代的?”
“沒有嗎?”皇帝冷笑,“今日之事,當街喧鬧,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恩聖公主覺得該如何處置?”
顧老夫人垂下了眸子,似是在思考。
皇上心底裡的怒氣,已然沸騰起來。
老太太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這簡直便是心虛的表現。
徐有年低頭轉了轉眼睛,想著是不是要說些什麼,把這件事鬧的更大些。
“回皇上的話,今日之事,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但顧家也是沒有辦法。”顧老夫人先是悠長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萬千話語哽咽在喉。
皇上重重的哼了聲。
“徐有年,你來回話,今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兒,非要把裡子面子一起揉碎,扔在地上踐踏嗎?”
徐有年來了精神,先磕了個頭,才激動的用有些高亢的調子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奴才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代表的是皇家威嚴,自是要管一管的。顧家的奴才當街要被髮賣,顧家說是傭僕害主,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人打斷他,徐有年心中不覺有異,只認為顧老夫人和顧惜年是根本無話可講,而皇上明顯是要聽這一段,他便放開顧慮,講了下去。
“事後想了想,奴才此舉,多有莽撞,冒犯到了顧家,打了顧家人的臉;然奴才是替皇上辦差,即便有得罪之處,相信顧家人也能體量,為此,奴才還捱了七皇子幾鞭子,等此事了卻,奴才也願意再去顧家,讓顧家諸位也抽上幾鞭子好好出氣。”他再次磕頭,一副盡忠盡心的姿態。
話鋒陡然一轉,老太監又繼續說道,“但既然已經是遇到了這件事,顧家總不能當成沒事發生,就算老奴假裝沒看到,難道外邊那些百姓也會不當回事嗎?更別提,京兆引許世友許大人也在場,他看在眼中,務必是要有一個說法的。”
言畢,再施大禮,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座拱橋,不抬頭,靜靜的等待。
接下來,便是全要聽皇上發落了。
果不出所料,老太監丟擲了前因後果,皇上的臉色隨之黑了半邊。
他冷冷的開口:“皇姑姑,顧家之事,朕要聽一句實話。”
“老身不懂,皇上要聽的是什麼。”顧老夫人仍是神情懵懂。
“聽什麼?你說朕是要聽什麼?”皇上突然勃然大怒,將那隻箱子,向前一推,“朕要聽的是,你顧家的忠君愛國背後,還遮遮掩掩的藏起來的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天子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