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淺梨絕不敢相信,像顧惜年這樣子雍容華貴的女子,身上竟密密麻麻覆蓋了那麼多的大大小小的傷。
有幾處,血肉外翻,深可見骨,看著都要倒吸一口涼氣。
單單是看著,都覺得很疼。
“大姑娘,您傷的很重,不宜泡太久的水。”淺梨忍不住提醒。
她還不是很清楚顧惜年的脾氣,看來很是小心翼翼,唯恐那句話不對惹怒了主子。
卻沒想到,顧惜年很是隨和。
應了一聲,人便從木桶裡站了起來。
淺梨連忙拿了一塊乾布,幫顧惜年擦拭好身子上的水。
等回頭再去看木桶時,只見裡邊的水已經變的渾濁,大半全是從她傷口裡滲出的血水。
“大姑娘,奴婢幫您上藥吧。”
李神醫留下了不少外傷藥,說明了用法用量,操作起來倒也不難。
顧惜年全由著淺梨在忙,她不知在想什麼,整個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淺梨定了定心神,雖然心裡邊一直拿不準,為什麼大姑娘沒有把她和其他人一起發落了,也不知她能留在芳菲閣是長久的,還是暫時的。
她不敢多問,忙忙碌碌的做著分內事,但每個動作都很輕,唯恐會讓顧惜年感到不適。
趙嬤嬤返回時,顧惜年已被安置的妥妥當當。
她蜷坐在軟塌之上,喝著燕窩羹,隨意翻看著一本書。
“大姑娘,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把事情辦妥當了。”
顧惜年笑著問:“可有發現?”
趙嬤嬤看了淺梨一眼,欲言又止。
顧惜年便明白她的意思,“以後是要留她做大丫鬟的,有些事也無需避著她,我相信,淺梨是個心裡有數的。”
這話等同於是給淺梨吃了一顆定心丸,她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哽咽帶著哭音:“奴婢謝過大姑娘,從今往後,奴婢一定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奴婢願意立誓,若是奴婢做了對不起大姑娘的事,他日必腸穿肚爛而死,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