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浦澤又是長作一揖,然後再起身。肅立之下卻是並未說出一言一詞來。
衛沒意思地撇撇嘴,只得起身讓開來。姚浦澤這才進屋入席,對著縣令跪坐行禮。
馮潮這次也回了禮,然後才重新問道:“姚家有何事?”
姚浦澤說:“亂民已大體被驅散,但仍有部分暴徒在街巷間伺機伏擊我家族人,還請大人派人緝拿那些不法之徒。”
馮潮見有人著急,他自己反而就不急了,推脫地說道:“哦……不是說了公門有要務處理,暫不對外理事的麼?”
姚浦澤早料到面前之人會推脫,於是將之前打好的腹稿都說了出來,朗聲講到:“避免公門中人染病是要務,我輩皆念大人的仁德,但是避免整個河青城都病了也是要務。
如今在街頭的這些不法之徒肆意伏擊無辜良善,這是毫不將律法的代行者放在眼中的狂妄悖逆之舉。他們的每一次投擲和每一句穢語都是在打擊著公門的威嚴。
公門的威嚴若在混亂的街區中不保,大人您的威嚴又怎能讓國人們服從呢?”
“嘖……”馮潮咂了咂嘴,要不說他就討厭這種能講出道理的文化人呢,隨便一說話就能堵得人不好拒絕。
姚浦澤代表姚家同公門對話,衛得讓位於他。但在決定和執行的事情上,衛可是能做得了半個主的。當即就冷笑道:“辦事拖拉,一開始就不該施什麼熱水,那些病人也驅逐走就是了。這不都是你們家遲疑所致麼?如今事情鬧大了,倒是想起公門了?”
姚浦澤代表家族來談事時必須得爭個席位,以免家族被人小瞧,但當旁邊的衛突然插言之時,卻也不會拘於小節。
他半轉過身,恭敬地作揖後說道:“事情已然鬧大了,竹節因露財而橫死在北城眾的手下,這是也是對公門的挑釁。捕頭您可要為我姚家,也為了竹節聲張正義啊!公門裡的眾弟兄們可都在看著吶!”
說著他還在腰間馮潮看不到的位置用手指比劃了一個二,意思是那二十金你還要不要了?
衛立刻肅顏,並鄭重地點頭同意道:“為了姚家的安寧,也為了西城的安寧,也為了竹節的不幸橫死,這場混亂必須及時制止了!”
“哦……這樣啊……”馮潮平時庸碌,但不意味著他會對突然轉變的交談方向沒有察覺。
想來也就是那些檯面下的交換,他也不欲干涉,就只好認可了,說道:“那就這樣吧,捕頭你看著辦就是。”
要的就是這句話,衛高興地拍案而起,笑著道:“好!那就立刻緝拿北城馬四娘及其手下一眾惡徒!”
馮潮詫異地問道:“誒?還有馬四孃的事?”
他這才知道北城幫竟也參合在了其中。雖然一撮人也是打,兩撮人也不過是個打,處理起來倒是沒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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